贺宛琼木着脸把帘子放下，闭上眼睛搓了搓脸：“我是不是还没有睡醒。”
她说完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掀开了帘子，门外站着的仍然是满脸担忧的三千。
“大小姐这是怎么了，”三千又凑近了一点，抬手将贺宛琼搓脸时蹭乱的头发捋到耳后：“连头发都弄乱了。”
三千凑过来的时候，贺宛琼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一点晕红从脖颈爬上耳朵根，她脑子晕晕乎乎的开了口：“香梅说将军府的姑爷在等我……”
三千帮她理好了头发，轻笑一声点点头：“是啊，我在等你。”
贺宛琼：“！！！”
她陡然瞪大了双眼，掀开帘子就往屋里跑，匆匆越过香梅，一头扎进床铺，还把已经收拾的锦被扯开裹住脑袋：“我果然是在做梦。”
“小姐！”香梅哭笑不得看着自家大小姐在床上拱来拱去缩成一团，她探过身扯开一头的棉被：“您快别闹了，夫人发了话让你和姑爷去前厅一起吃饭呢。”
贺宛琼从被窝里露出一双眼睛，警惕的盯着香梅：“外面站着的可是三千，哪有什么姑爷，是不是娘亲让你来套我的话。”
“怪奴婢没和小姐说清楚，”香梅拍了拍脑袋，手上根本不停，一边把人从被窝里硬拽出来一边解释道：“这三千可不就是夫人给您挑选的夫婿么。”
等到贺宛琼反复和香梅确认了很久，这才一头雾水的和三千并肩走上了通往主院的路。
冬日的晴天也是冷的，青石板上结了冰霜，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贺宛琼同三千一起走着，心里有好多话想要问，可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两人就这么互相沉默着往前走。
她时不时的转过头看三千一眼，在对方投来询问的目光时，又掩耳盗铃般一秒朝前看。
短短一段路硬是度日如年般漫长，等能够远远的看见贺夫人院子门口的那盏灯笼，三千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小姐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么？”
“我……”
贺宛琼停住脚步，抬起头有些犹豫的问道：“你是因为我娘……因为我娘要求你入赘，才答应的么？”
“是，也不是，”三千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她的问题，一字一句说的飞快：“我是因为贺夫人的要求才答应入赘，可我绝对不只是因此。”
他从腰间取下那只荷包，轻轻解开上面的带子，拉过贺宛琼的手，朝她掌心倒出了四颗干了之后越发红艳的山楂。
“这是？”贺宛琼看着掌心里的山楂，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