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会被暄玉讨厌,虞文桢手脚都要发凉了,他可以忍受其他的冷眼相待,可唯有她不行,她对自己是不一样的存在,这一刻,虞文桢突然明了了,他对暄玉的感情不一般。

    危彩菱捂着被打的半边脸,添油加醋道:“虞文桢,收了本郡主的好处,跟本郡主玩过河拆桥这一套,当初不是你给本郡主出的主意吗?”

    “危彩菱你不要血口喷人,暄玉你不要听她胡说,你找人调查一下,肯定能查清楚的,我以前从没有和她接触过,也没有做过任何欺骗你的事,你查一查,查一查就清楚了。”说是说不清楚了,此情此景,任谁都会误会的,虞文桢求着颜暄玉调查,只要她肯查,一切都好说。

    “够了。”有什么好查的,她又能查出什么来,论心眼,十个她抵不过一个危彩菱,论能力,她也完全不是虞文桢的对手,她何必多此一举,再被人耍得团团转。

    颜暄玉用衣袖抹掉了眼泪,寒心道:“比起我,备受太后宠爱的湘苧郡主确实更能帮你,虞文桢,祝你官运亨通,前途无限。”

    就这样吧,就此死心吧,这个人从来喜欢的都不是她,他的心里,颜暄念比她重要,前途比她重要,她算什么呢,升官发财路上的垫脚石罢了。

    不难过,不伤心,他根本不是她心仪的高风亮节的清高之人,只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颜暄玉极力将眼泪逼回去,可决堤的感情不是她能控制的住了,眼泪也是亦然。

    虞文桢拉住了要走的颜暄玉,想给她擦泪却被挥开了手,哽咽着恳求她:“我没有,求你了,信我一回,给我一个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不要放弃我。”

    明明没有被人架在刑架上,虞文桢却觉得此刻自己痛得不行,好似在被人千刀万剐一般,暄玉是没有说一句重话,但不要用厌恶的眼光看着他,他受不了的,虞文桢第一次知道自己也会如此胆怯和害怕。

    虞文桢从没有如此脆弱过,颜暄玉的表情有了松动,是不是……

    “哐当”,金元宝扫落在地,翻滚着翻滚着,滚到了颜暄玉和虞文桢的中间,明晃晃的金色刺痛了颜暄玉的心,她何必再心软,名利之徒,嘴里有几句真话?

    可怜巴巴地求她相信,他自己可有信过她,明明喜欢的是颜暄念,现在装的对她一往情深,功名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他能违背自己的心意吗?

    颜暄玉推开了虞文桢,跑走了,她不想在待在这种地方了,令人作呕。

    跑出了虞府,摆脱了那种窒息的场景,颜暄玉的呼吸才顺畅起来,她是下了决心和虞文桢划清界限的,可出了虞府,她终究忍不住停住了脚步,半饷之后,什么都没发生,也没有人追出来。

    颜暄玉捂住不听使唤想要掉泪的眼睛,她在傻傻地期待着什么,他有了更好大的助力,怎么可能还需要她,又怎么可能还在乎她。

    颜暄玉大步踏入马车,依着马车车壁,两眼无神,放弃吧,就这样放弃吧,她喜欢的根本就不是追名逐利之辈,而且就算无关权势,他喜欢的也是颜暄念不是自己。

    她是这么想的,可心痛到不行。

    “拦住他。”

    颜暄念跑了之后,虞文桢想追,郡主岂能让他如意。

    被人辖制,不能脱身,虞文桢是真的心焦不已,现在的他和梦里那个无能无力的他有什么区别,他瞪着郡主,吼道:“危彩菱,你放开我,为什么要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