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稚内疚地站在一旁,她把沈宜之的嘴唇弄破了一个口子。
沈宜之倒没怎么在意,还有心思逗她:“小狗。”
宁稚双眉拧得紧紧的,看她一眼,没有吭声,内疚却满满地溢在她的眼眸中。
沈宜之见她不说话,慢慢悠悠地又道:“小狗才咬人。”
宁稚总算忍不住,辩了一句:“没有咬,磕到的。”
肯开口就好了,沈宜之揶揄道:“都拍了几回了,怎么还这么毛躁?”
她说的是都拍了几回吻戏了,还这么毛手毛脚的,宁稚听得懂,却有些不服气。
说得像拍了很多回似的,明明才第三次。
而且,还是拍一次少一次。
她靠在墙上,没敢直视沈宜之。
她在拍刚刚那条时走神了。
本来情绪酝酿得好好的。
目睹同学坠楼的心惊,听到别人议论的排斥慌乱,发觉自己是异类的恐惧,还有下意识地向阮茵梦寻找慰藉。
她毕竟才刚刚十八岁,她有会面对什么的觉悟,但并不意味着她不害怕。
她害怕,但没想过退却。
宁稚自以为将这些层次都把握到位了,但在那个小厨房里,在镜头下,她却突然脑子一空,望着沈宜之近在眼前的面容,满脑子都是,快结束了。
戏里快结束了,戏外的她们也将离开这个剧组。
她满心的不舍,没控制好力道,才把沈宜之的嘴唇磕破了。
可是沈宜之却很怡然自得,也是,她都拍了那么多部电影了,大概早就习惯了曲终人散。
宁稚不吭声地转向别处,看到窗台上那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