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哑得厉害。
宁稚不知怎么,在沈宜之起身时,也跟着起身拉住了她的手。
沈宜之回过头,低头看被宁稚拉住的手,她抓得很急,很紧,带着唯恐失去的仓皇,牢牢地抓着她。
沈宜之的心闷得慌,她抬起头,看向宁稚,宁稚像是被她这一眼惊了一下,松开了手,沈宜之手上一空,心里也跟着一空,随即闷得更厉害了。
“你去吧。”宁稚坐回椅子上,仰头对沈宜之说道,可是眼睛却牢牢地看着她,仿佛想要用视线将她锁在她身边。
在这一瞬间,沈宜之心中剧烈激荡的情绪被宁稚浓烈的不安不舍所安抚,她弯了下唇,柔下声,说:“等我一起回去。”
从那天早上一起来片场之后,她们就开始一起上下班了,用的依然是路上可以对台词这个理由。
宁稚不会主动说,都是等她开口,她才跟在她身后,好像很不情愿。
但昨天早上,她起晚了,以为宁稚不会等她,会先走,匆忙打开房门,就看到宁稚待在门边,一脸别扭,冲她晃晃手里的早餐,说:“来不及了吧,我让羊羊给你去买了,路上吃。”
沈宜之这才发现,虽然宁稚不会主动说,但每次下工,她都会待在她边上,支着耳朵,不时瞄她一眼,等着她喊她一起回去。
就如此时,她一提,宁稚就点头:“好。”
完完全全地安抚好了沈宜之因阮茵梦带来的强烈动荡,她去了浴室,宁稚待在原地,心空空地抓着椅子。
她想着刚刚沈宜之在她怀里痛哭的样子,想着她看着她那种将她当做了全部的眼神。
这些都是阮茵梦的感情,阮茵梦将过往三十一年的悲痛全发泄出来的浓烈情绪。
宁稚不由地想沈宜之会有这样强烈的感情吗?她会为谁这样失控痛哭吗?
恐怕不会,她那么冷静,又那么理智。
万一呢?万一她真的有这样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呢?
宁稚胡思乱想着,想得心颤,想得居然十分憧憬那样的沈宜之。
得多在乎才能让她失控。
宁稚叹了口气,抬眼看到梅兰在一旁坐着,拿着笔在纸上画悉悉索索地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