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祁这说的哪里话,我这两日日夜都在念着你,若不是怕扰你正事,怕不是要去找你了,不过我也晓得,阿祁你是皇上,诸事纷扰,偏我没什么本事,唯一能做的,大概也就是不打扰你了……”
林姝姝大病初愈,今日出门稍微扑了点脂粉,但一眼看去,仍是带着点柔柔弱弱的感觉,加上她身上淡淡的药香,不过一个恍神,司祁就信了她的说辞。
就在昨天晚上,司祁特意传了给贵妃看诊的太医:“贵妃的失忆之症,依院首大人看,有几分真呢?”
院首匍伏在地,信誓旦旦:“臣愿以性命作保,绝无误诊。”
“既如此,施针也好开药也罢,最快多久能好?”
“娘娘的失忆之症看似无关紧要,实则暗藏危机,皇上只见娘娘不记往事,却不知这皆是淤血积聚于脑的结果,若是施针,稍有不甚,恐酿成大祸。”
院首不想给自己揽麻烦,只坚持说:“依臣拙见,娘娘失忆之症最好的医治办法,当得顺其自然!”
“……”司祁沉默半晌,忽然不耐烦,“下去下去!”
院首垂首叩拜,不过一转眼,就从承明殿跑出去,司祁还想拦人多问几句的,见状也只能作罢。
“皇上?”耳边轻柔的声音唤回他的神思。
司祁笑笑:“没什么,是朕错怪姝姝了,来,你我一同进去。”
说着,他主动挽起林姝姝的手,又在她肩上拂了拂落尘,含笑入内。
承明殿常年燃香,林姝姝走着,能清晰嗅到男人身上的木香,此时离得近了,她才发现司祁着实高大,比她足高出一头去。
多亏司祁顾及着她的步调,刻意放缓了速度,这才不至于让林姝姝太仓促。
进入南苑门,筵宴设在后面的流水廊内,今日宴请南梁使臣,基本算作家宴。
两人到的时间已经不早,除了个别几人,其余人都到了,南梁使臣亦是。
随着两人入座,底下众人起身行礼,林姝姝只用站在司祁后面当个吉祥物,便是请起这些话,都有皇上代劳了。
之前南梁使臣刚来的时候,已在朝堂上摆过接风宴,可惜结果不佳,没结缘,反倒险些生怨。
想到这里,司祁不着痕迹地看了林姝姝一眼。
贵妃今日打扮上端庄典雅了许多,到底是要见外人,林姝姝在妆台前坐了近一个时辰,描眉画眼,又将一颗颗米粒大小的珍珠点缀在发间,再簪一支凤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