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队,你听到了吗?他们说的是那个小娘子呃,”吴二一脸兴味地挤眉弄眼,“居然还让狗蹲茅房,这是人干的事吗?”
孟大勇斜了吴二一眼,虽然他也弄不清这个奇怪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但人家没做什么偷鸡摸狗害人之事,这样背后议论别人挺不好的。
身边其他几个想插嘴的见老大这副样子,只得按捺下心思了。
但总有背对着看不到众人眼色的:“嘿,你说这人是不是就是那个?上回我听西门那班人回来说了个事,你们该都听说过吧,西区那片都传遍了,听说连集风楼的科员们也都在讨论呢。”
“嘿,你说的是前两天那个‘傻母为换牙稚儿闹馆求医’的事?”提起这个话头,有人还是忍不住应声了,毕竟守城门的活枯燥着呢,县城大大小小的八卦都是他们的精神养料。
“是呀,你想想看,咱这以前哪有那么多哑娘子出没的,还闹出这么多热闹的?这人的行事就是很不一般,依我看就是一个人。”先出声的越分析越肯定。
吴二一听,仔细一想,一拍大腿也觉着对:“好像是呢,刚好就是妇人带个小娃娃,而且今早我不是正碰见他们又过来了么?我瞧着那小娃子是缺颗牙呢,上门牙看着是掉了一颗。”
众人越说越激动,越分析越觉得他们简直就是破案大功臣,揭开了东西两区都被传得邪乎的人的真面目。
孟大勇心底其实有点认同他们这些说法,但看着这一群兵蛋子为了屁大点的事情就群体高——潮的样子,恨不得把他们都拉回去跑个十圈八圈的,真丢人!
不过,那小娘子还真是个奇人来的。
冯时夏将两人用过的碗帮着小男孩收到洗碗盆那边才回来,跟小家伙坐下喝着凉水休息会。小奶狗她也暂时抱出来放在它娘亲身边,任它们玩闹会。
瞥见时不时往他们这看一眼的“哪吒”,她心下也有些奇怪,两次过来都是这一老一小。照这边做吃食的摊来看,她见着的绝大多数都是中老年妇人在做,却不知这家的女主人或是其他的青年人去哪了。
中午的太阳还是有些刺眼,冯时夏暗叹自己这时而停摆的记性也跟过来了,不止带了口罩不记得用,斗笠今天也忘拿了。
把小家伙挪到背阳的位置,不让他晒着正脸,又坐了一会会,见着有客人来了,她将剩下的一点水倒进篮子里的狗碗里,便带着小家伙让开了座位,毕竟这只有简单的三张桌面。
狗子过一会也到时间去解决了,得找找这个片区的厕所,她猜着这边应该一样有为生意人设的公厕的,只看是这条街还是里头那条了。
老罗头收了哑娘子递过来的6文钱,下了后面客人点的一份面,趁着煮面的时间指指对方腰间挂着的竹筒,给她灌满了一筒凉白开,接着捶捶腰再次躬下身去架柴火了。
被生活折腾得疲惫不堪的腰,捶一捶给自己鼓个劲,便能再直起来一次。
冯时夏从罐子里拿出三根糖块,递给小家伙示意他去给那边收拾碗筷的男孩。
“小哥哥,给。”
面对这个小弟弟的好意,罗匡却有些窘迫,并未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