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前的那次意外,所有人都说她与她娘一同坠崖身亡了,那时年幼不知生离死别之苦,可他很难过,大哭了一场,两年后他却在凤安郡与她重逢了。
母亲说,她不再是他的落落了,她是叶家千金叶瑶光。
她只有是叶瑶光才能活下去。
在那两年里他每日在生死边缘徘徊,也懂了生死离别的苦。
宋良玉的这一声‘落落’让叶瑶光的眼睛里泛起水光,她仰起头用力眨了眨眼将情绪压下去。
她再看向他时用笑容掩盖住了一切情绪。
“胖玉,你可知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
她平静得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反倒是宋良玉神色凝重,时不时低咳,却还是应声了。
“咳咳……在凤安郡与你重逢后我曾问过母亲,她只说你出身高贵不许我多问,后来我又问了父亲,他虽未明说,但告诉了我一些旧事,关于先太子及薛家的,你的身世我隐约能猜出一二。”
他所知又岂止一二。
她自嘲道:“为了活命不得不易名换姓顶替别人的身份过东躲西藏的日子,这算哪门子尊贵,到头来仍摆脱不了作为棋子的命运,由人摆布。”
平日里两人斗嘴习以为常,却少有如今日这般交心的时候,如今她再提过往云淡风轻,实则是风雨欲来前的宁静。
他了解她,亦懂她。
“你有事瞒着我。”
宋良玉静下心来不必多做思考察觉到她犹豫了。
叶瑶光没有否认或刻意掩饰,伸手抚上他的眉眼,温柔得好似情人间含情脉脉的亲昵,“当今陛下有意将公主下嫁左相家的嫡子柳容谨,曾召祖父入宫商议,祖父觉得不妥便提出异议,暂缓了赐婚,可天子既已起了赐婚招婿之心,迟早会有那么一天的。”
宋良玉脱口道:“陛下为公主与那柳容谨赐婚与你我何
干,你为何……”
话到一半,他忽然想到什么,情急之下挣扎着要起身,她伸手扶他,待他坐起身,她又抓过被子将他整个人裹住,怕他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