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白把门打开,正是高朗和几名侍卫,满身都是灰扑扑的,衣裳褴褛,脸上也是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个个都是面黄肌瘦的样子。为首的高朗率先给非白抱拳行礼,道:“请问您这里有一位吕勤吕公子吗?我们是他的属下,特地来接吕公子回家。”

    吕勤闻声也出门一看,正是他想要找的人,高朗也看到了站在院中的吕勤,当即带领一众侍卫对着院子里的吕勤跪下行礼,道:“请公子恕罪,我等保护公子不当”

    吕勤即使再高兴,表面也要装做波澜不惊。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才是一个上位者该有的风范。于是,吕勤只是淡淡一瞥,微微一笑,说了一句:“起来吧!不要再这丢人现眼”

    说完,就转身去了宋瑞山的屋里,宋瑞山正在房里看书,见吕勤进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一进屋就对宋瑞山说:“伯祥,高朗来接我们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宋瑞山闻言也是心情一振,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他不是说这里不好,这里很好,他在这昏迷十多天,有人伺候着,饭也有人喂,可是正因为如此,他怕自己会沉迷下去,怕他会不想回去,会想和他一直待在这里直到老天荒,他会有妄想,会忍不住去期待。果然人还是不能□□逸,否则容易想太多。

    本以为宋瑞山会很高兴,但是宋瑞山的表情只是淡淡的,只说了一句:“太好了”。

    接着就低下了头看书,也不理在一旁兴奋的吕勤。

    吕勤:………

    吕勤和高朗在房间里讲着各自遭遇的经历,两人一听,都是一阵唏嘘。

    而在厨房的非白则是看着自己面前的米、面,一阵发愁,这可是自己一个月的口粮啊,恐怕今晚就要给这些壮汉消耗殆尽。

    暗叹一口气,似是做好了决定一般,偶尔撇了一眼守在院门外的侍卫,虽是一脸严肃,但遮掩不住满脸的疲惫。

    非白来到吕勤的房间,敲了敲门,门内立即停止了窸窸窣窣的交谈声,高朗打开了房门,朝非白行了个礼,“非白公子。”

    非白站在门外,也不进去,只是问房里的吕勤,“你们有多少人啊?我要准备晚食了。”

    吕勤一听,想到晚食也是个问题,就问静立在一旁的高朗身上有没有值钱的物件,非白今天去镇里换了些食物,但终究不够给这么多人吃,这些都是壮汉,一顿都能鼎他们三个人吃的,这么一吃,非白就是倾家荡产也养活不了。

    高朗随手一掏,从怀里掏出一些散碎银两,吕勤看到后就叫高朗差人去山下的村子里买些米面之类的回来,剩下的再叫几个去山上猎点东西下来,吩咐完这些。又叫非白不用管他们,就只做他们三人的饭食就可以了。

    非白听后就点头照做了,毕竟吕勤一看就是贵族子弟,是那群人的头儿,他自己的人自己都不担心,非白去关心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就管好自己。

    宋瑞安和秦柳很快就搬出了秦府,搬入了在朱雀街的宅子,之所以这么快搬家,是想趁着柳儿月份不大,先搬出来熟悉熟悉;再来是,宋家三位长辈很快就来了,他们先来新宅子布置好。

    宋瑞安不喜欢秦府,就好比秦清扬不喜欢他,他都无所谓,只是待在秦府,让他觉得自己做什么事都有人盯着,极其不自在。

    夜晚,他们住在新宅里,秦柳最近因为怀孕丰腴了许多,靠在宋瑞安怀里和他一起看一本游记。忽然,秦柳抬起头看着宋瑞安:“瑞安,你要去读书的事是不是爹逼你的?如果是,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我而勉强你自己。”

    “柳儿,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宋瑞安对妻子的提问感到诧异,亲了亲妻子的额头,“我想去进学是为了我们的家,以前我不想继续去读书是因为我觉得我们就这样生活在洛山村也挺好的,我有一份差不多的收入养着你,你可以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像村里所有的家庭一样,男主外女主内,然后,我们有空就去外面看看,我们的钱不需要多,够用就好,我们在一起就好;后来,在某一天,一切都变了,你爹来找你了,你变成了秦家的女儿,我也想提高自己,让自己更加配的上你,让我们的孩子以后有更好的生活,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只是以后我去书院是上学了就不那能时常陪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