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紧不慢的过着,转眼间,宋瑞安已经在庐陵书院待了两个多月了。这一天,又是旬休,加上中秋,书院放假三天,宋瑞安早早的收拾好了要带回家的东西,一下课背上背包就要出课堂,无奈却被他的同窗孟晓春叫住:“仲宁兄,放假有什么安排吗?桃花诗社的社长伯通兄约我们明天去郊外游玩赏景,你去吗?”
宋瑞安刚入学的时候,因为“借鉴”了几首先贤的诗而在书院一时名声大噪,没办法,先不说他不能像其它穿越前辈那样玩转某个时代,在这儿就连作首诗都能难倒他,背了这么多年的诗,他根本对作诗没有任何天赋,自己作的诗也常被先生评为“狗屁不通”,考试的时候无奈之下只好“借鉴”了一首,结果就被书院桃花诗社的社长周伯通看中了,不过此伯通姓周名崇,字伯通,可不是后世金老先生笔下的人物。周崇被他的一首诗震撼,于是就邀请了宋瑞安进诗社,宋瑞安不好推脱,只好硬着头皮上。他加入诗社至今参加了几次活动,不过都是一群大男人饮酒作乐,简单做几首诗,偶尔还有几个人带着红粉知己来,没什么意思,都是酒肉朋友,宋瑞安想到此,就跟孟晓春说自己家里有事,明天要去拜访岳父。
孟晓春也不再强求,他是知道一些宋瑞安的背景的,是他惹不起的人,于是悻悻走了。
庐陵书院虽然是全国最高等的学府,相当于后世的清北,里面师资力量雄厚,学生也是各个有资历有背景的,是一所名副其实的贵族学校,虽然也会对贫家子弟开放,但是每年只有三个名额,而且还得由当地有威望的先生推荐,机会十分难得。当年宋瑞山就是其中一个,如今宋瑞安又是其中一个。
在这里,交朋友是带有目的的,没有价值的人在这里是没有朋友的,孟晓春就是这样的人,一心想要进桃花社,社里的学子不是高官子弟,就是书香门第,再次也是商贾之家。他和宋瑞安一样的出身,和宋瑞山是同一年的,今年年初他也参加了考试,不过名落孙山,而宋瑞山却得了状元,为此他更加急迫,他自认他也不比宋瑞山差,但是人家就夺了魁,还攀上了二皇子。孟晓春眼馋,费尽心思想要进桃花诗社,因为一但进社,他无论攀上哪一个人,都比他现在这样要好。
宋瑞安刚出书院大门,就看到了在马车旁等待的听雨,知道自家老爷要回来,听雨老早就驾着马车在这里等待了,接了宋瑞安,俩人也不耽搁,立马就回了家。
秦柳一大早就醒了,现在她的肚子已经有点显怀了,躺在床上醒了会儿神,想到今天丈夫要回来就觉得心情各外的舒畅,春琴进来伺候她起床。
吃完早饭,春琴就扶着秦柳在府中各处转,这是宋瑞安叮嘱的,孕妇多运动有助于以后的生产,在医疗不发达的古代,难产很有可能导致一尸两命,毕竟宋瑞安这具身体的生母就是难产而死,这是他一生难以抹去的阴影。
家中已经有了过节的气氛,春琴带着夏琴和听雨以及几个家丁把府中重新布置了一番,夏琴现在也越来越稳重了,俨然是她姐姐身边的得力助手,春琴现在算是府中的大管家,平时府中的一些事务都是她在打理,春琴人也能干,把府中的大小事打理的井井有条。
早在中秋前几天,她就让人置办好了各种过节的东西,现在正让人在门口挂新的红灯笼呢!
宋瑞安一下马车,就看到各人在忙活,仿佛已经有了一丝过节的气氛,他直奔内院,秦柳现在正在缝制小孩的衣裳,听到仓促的脚步声,抬头一看,正是自己思念已久的丈夫,忙放下手中的物什,起身走上前去,刚想扑在丈夫怀里。
宋瑞安却只是双手紧握住妻子的手臂,阻止了她进一步上前的动作,
“慢点儿,小心孩子,我现在身上脏,我等会儿去洗个澡,再回来抱你”在书院的日子,时间是过的非常快的,和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学习,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四五天不洗澡那是常有的事,一大群臭男人在一起,倒是没什么,毕竟比他还不好洁的人大有人在,但是在妻子和孩子面前还是要注意自己的个人形象的。
洗净了身子,就看到了一个红色的小团子像小火箭一样向他奔来,“阿爹!阿爹!”
宋瑞安扬起大大的笑脸,一把抱起笑笑,亲了亲她两边的小脸,笑笑咯咯咯笑个不停,埋在宋瑞安肩膀处,似是害羞了:“阿爹!”
“笑笑这几天乖不乖啊?有没有听太太和阿娘的话啊?”宋瑞安抱着笑笑笑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妻子面前。
“笑笑…乖…听话”笑笑坐在宋瑞安的手臂上,玩着手中的小玩具,一脸认真的回答自己阿爹的问题。
“一点儿也不乖,是谁闹着大晚上的要吃冰糖葫芦的;第二天又偷偷爬上灶台往锅里放沙子的,导致一锅好粥都倒了;又是谁拿把勺子和大黑二黑“抢食儿”……”秦柳看丈夫回来就向他“告状”。
“阿娘!”笑笑一听自家阿娘在告状,也知道自己错了,连小玩具也不玩了,埋在宋瑞安的肩头,任他怎么哄,也不起来。
别看笑笑年龄才一岁多,但是已经到了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年纪了,平时闹得鸡飞狗跳也就罢了,一旦安静下来,也得在旁边盯着,不然估计又在哪儿捣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