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西凡尔觉得反正也就这样了，干脆不怕了，他深呼吸一口气，看向艾西丝的目光中满是敌意：“就算是又如何？我们神职并不算比你差，却因为没有你的神职好用，反而不得不委屈自己来到这个人类的世界搜集信仰。我们和你不同，我们不喜欢人类这个种族，他们太过愚蠢和没用，我是真的看不起他们。”
说这话的时候，贝西凡尔觉得他已经将眼前这位神明给得罪了个彻底，甚至都做好了被对方给爆打一顿的想法。
没想到，他破罐子破摔的行为，得到的只是对方那一句轻飘飘的“哦，还有吗”这样讨论天气一样平淡的语气。
等等——！
从地上爬起来，贝西凡尔一脸不可置信：“你为什么不生气？我都如此贬低你和人类了？你真的是那个庇护他们的神明？”
艾西丝脸上依旧带着一副漫不经心，听到贝西凡尔的话她只觉得可笑：“生气？你觉得我应该生气？为什么？”
贝西凡尔动了动嘴唇：“为什么？你怎么会问我为什么？因为……你……”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了，他明明应该是想要让艾西丝愤怒的，为什么他却说不出那理所当然的话？
艾西丝看着低着头有点傻眼的海神，觉得这也也不是个法子，打了个响指。
明亮的阳光，穿透了玻璃表面照射在了海神的身上。
视线接近地面并不是太远，海神贝西凡尔眼睁睁看着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地面，眨眼间变成了透明可见底的玻璃。
他慢慢的睁大了眼睛，趴在地上望着下面的城市，猛地抬头看向艾西丝：“这是——？”
“人类是渺小的，但是在我眼中你们这些神明也是一样的，贝西凡尔。”
艾西丝这会儿已经坐到了专属于她的神座上：“不管是谁，从高处看下面的一切都会觉得什么都是一样的。现在的你，还可以说出人类渺小这样的话吗？”
贝西凡尔不语，只是沉默的俯视着下面的建筑物，他认得出那是其他神的宫殿，可即便是那么强大的神明，如今也到了让他俯视的程度。
他一直以为神明从高处看着人类，就会觉得他们低他们一等，但是如果此刻待在这里的人类的话，那他们也不会觉得神明是那么高高在上了吧？
一个不好的想法在脑中形成，他盯着坐在位置上的神明：“艾西丝，你——到底想做什么？还有……这里是哪里？”
“嗯？这里是哪里？”
艾西丝微笑道：“这里是高空中啊。”
贝西凡尔一脸烦躁，压低了声音：“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