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之不置可否,目光却若有所思的在两人之间徘徊。

    “王爷说的好听,但官场风云变幻,我丞相府为什么就一定要站在王爷这边呢?”撇去个人喜好,钱慕也不得不考虑整个丞相府的立场:“难道就凭王爷是孝明皇后的嫡子,陛下的这三年最宠爱的儿子?”

    赵裕置之一笑,反问道:“元熙觉得,我现在的待遇比我太子如何?”

    太子?钱慕不解,为什么会问到太子身上,只如实说:“不论是威望还是地位,王爷都比不上太子。”

    赵裕点点头,看了沈鹤之一眼,说出一句让两人惊呆的话,“所以,太子已经不在了。”

    沈鹤之瞳孔瞬间紧缩,周身刹那间被冷汗浸透,船舱之中寂静无声,唯有船外流水哗哗作响。

    沈鹤之手指轻轻蜷缩了一下,表情难看的笑了下:“王爷是一点也不拿我当外人啊。”

    赵裕看他的表情觉得有趣,理了理衣摆,这次换他走向沈鹤之。

    赵裕右手抚上沈鹤之蜷起的手背,轻轻展开,同时俯下身神色难辨的在他耳际烙下一吻,声音低沉而清晰:“鹤之不是要和我春风一度吗?我自然是把鹤之当自己人的。”

    “砰——”

    一声巨响,赵裕后退一步微微站直身体,转头一看原来是钱慕不小心把案几上的茶盏摔在了地上。

    “元熙?”

    “——不”钱慕下意识的拒绝,“别,别说话......”从刚才太子的死到和沈鹤之春风一度,他被赵裕震惊到回不过神来,现在一点也不想再听他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了。

    赵裕无奈扶额,不得不头疼的辩白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钱慕怀疑的目光在两人间游移。

    “那你刚才……?”

    “……”赵裕张了张口,他能辩白出什么呢?不过是不经意间把上一世和沈鹤之相处的习惯带过来了,忘了钱慕还在旁边。

    “我……”能编出什么正当理由,赵裕胡乱说道:“逢场作戏,我炸他的!”

    钱慕瞥见沈鹤之的脸色,心里隐隐觉得不太对。

    “赵裕!”沈鹤之面若冰霜,语气淡漠却含嘲讽之意:“既然王爷刚刚是逢场作戏,那还和我说这些做什么,王爷自去找自己人不就好了,平白还要做戏来戏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