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一脸上当受骗的表情?”
贺语冰忍着笑。
她是觉得自己前后反差太大了?
“谁这么大胆,敢欺骗我的贺太太?……嗯?”
贺董事长声线成熟,更偏向规矩严肃,一旦他刻意放慢,尾音便有了几分缱绻的意味。她的鼻尖与他碰着,呼吸交缠。
“我想问……”她似乎饱受困扰,犹豫着问他,“你是不是有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弟弟?”自从琳琅戴上戒指之后,总裁爸爸就开启了巨撩模式,她合理地怀疑贺某人夜里苦读追妻十八计。
“我很确定,我没有失散多年的弟弟。”他捞住她的腰,“但我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小妻子。”
琳琅拧了他一把。
“好了,不逗你,饿不饿?”他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自己去木架子上拿零食吃。琳琅惊奇极了,这人居然还买小女生爱吃的零嘴?
她随手挑了一包奶片,撕开包装嚼了一片,嘴里弥漫着清甜的味道。
“你要不要?”她冲着旁边的人问。
贺叔叔摇头,“你们小孩子就喜欢吃这种零嘴——”
一个硬硬的东西挨上了他的嘴角。
“吃了,就证明我们是一国的人了。”
女人偶尔天真的魅力,有时候杀伤力巨大。
贺语冰面不改色张了嘴,牙齿咔哒咬成两半,嚼都不带嚼,直接吞了下去。琳琅恶作剧成功,微微得意翘起嘴角。
车窗外的雨还在不停地下,世界迷离一片。
“滴答——”
水珠跌进苍白清瘦的掌心里。
年轻男人靠着白墙,发梢滴着水,前胸的衬衫微湿,他感觉不到冷,就像是一台老旧的、即将报废的机器,因为提前宣判了死亡,所以不做挣扎,任由腐朽的霉斑爬满全身。他清晰意识到自己不该放任某种毁灭情绪的蔓延,但……这是唯一能让他接纳痛苦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