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和莫筱苒被带到蓝羽国的军营,这里,位于十里外的一座山峰,周围乔木成林,苍绿的一片,蓝色的天,与绿色的林海渐次相连,一个个蒙古包接二连三的整齐排列着,飘浮的蓝羽国旌旗,随风摇曳。
她浑身狼藉,身上的衣衫因为回程时,被士兵刻意的刁难,略显破损,莫筱苒身上月牙白的锦袍早已被换下,只穿了一件白色的亵衣,后背上有一层层白色的纱布,将她被大刀砍出的巨大伤口包扎起來。
昨夜,莫筱苒因为伤口感染,发起了高烧,小竹苦苦哀求着守在蒙古包外的士兵,想要他们开恩,为莫筱苒请大夫來看看,只可惜,她的请求,被对方狠狠的奚落一通后,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她总能够听见,从蒙古包外经过的士兵,嘴里吐出的刺耳笑声,他们时不时朝着里面指指点点,甚至有些胆子大的,还挑开帘子,往里面张望。
小竹心里害怕得紧,但小姐倒下了,她不能倒下!她还得照顾小姐,好不容易从士兵那儿要來了清水,撕裂了袖口的衣袖,用布料浸湿,然后擦拭着莫筱苒的脸,手臂有细微的颤抖,一滴滴豆大的泪珠,不住从她的眼眶里落下,“小姐,早知道会这样,说什么奴婢也不会让你來这里的。”
早知如此,小姐为什么要从宫中离开?虽然在皇宫里,皇上不爱小姐,不在乎小姐,可至少,小姐不会受到这份罪啊,明明是好心想要帮助百姓解除疾病的困扰,可为什么?老天爷如此沒眼,好心的人为何沒有好报?
小竹委屈得只掉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好几滴,还飞溅到了莫筱苒的脸蛋上,“小姐,你怎么那么傻?那伤口若是再深一些,你的命都要沒了啊。”
她恨不得那刀是砍在自己的身上,也好过看着莫筱苒虚弱的靠在床上,气若游丝的模样。
小竹从小便发过誓,若是莫筱苒痴傻一辈子,她就守护她一辈子,如今莫筱苒清醒,不仅如此,还聪慧、机智,吃了那么多的苦,可到头來,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小竹的心就像是万千只蚂蚁的啃咬,生生的疼。
蒙古包外,有脚步声凌乱的传了进來,小竹立即擦了擦眼泪,不愿让自己在外人面前示弱半分,那会让人看不起小姐的!她挺直背脊,背对着门口,仔细为莫筱苒擦拭着脸上凝固的血渍。
“就是她们,这俩人都是女人。”一名士兵刚进了帐篷,就指着莫筱苒和小竹大咧咧的开口,目光布满了奸邪,仿佛在看着两件宝贵的活物,双手还在胸前不住的搓着,模样愈发猥琐。
小竹身体微微一颤,咬着牙,回过头去,进來的是四名士兵,他们挂着如出一辙的奸邪笑容,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从上到下将她审视了一圈,仿佛在估量着什么似的。
“将军有令,两个女人我们可以任选一个,拖出去随便玩儿。”一名士兵笑得尤为可怕,张大的嘴巴,仿佛连口水也会随之落下來似的。
小竹胸口一紧,她不是笨蛋,跟随在小姐身边这么久,什么话,什么事她沒有见过?这些人的目光,她在一个月中见过了无数次!只是那些人沒有这般外露,不知检点而已。
“这娘们倒是长得细皮嫩肉的,比床上那个好多了。”一名士兵走上前來,伸出手捏住小竹的下颚,摆弄着她的脸蛋,來回审视,还时不时点头。
“我呸!”小竹一时沒有忍住,一口唾沫吐在了这人的脸上。
“啪!”
反手一个响亮的巴掌重重的扇在小竹的脸蛋上,她的耳朵有片刻的嗡鸣,连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嘴角溢出了一串殷虹的鲜血,双目圆瞪,怒视着面前的四名士兵!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和小爷我呛声?”那名士兵擦了擦脸上的唾沫,冷冷的笑了,卷起袖口刚打算给小竹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却被同伴给拽住,“你打她做什么?对付女人,光打是沒有用的。”他说得意味深长,看向小竹的视线满满的尽是不怀好意。
小竹只觉得背脊上有一股寒气噌地窜了起來,五指紧紧握住膝盖上的衣料,眼眸略显慌乱:“你们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