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桉安回国已经一年多了,这次工作室接了一个活儿,需要跟组拍摄。跟他们交涉的是一位年轻女士,名头挂的是副导演的名字,下了车邬桉安才发现,这是方宿秋要新拍摄的一部电影。
邬桉安看向方宿秋,方宿秋正站在边上翻看着什么东西。今天是拍定妆照,邬桉安还没来得及跟他打招呼,就被拥进了化妆间。
方宿秋正在指导几个演员拍定妆照,服化组的小张突然递了一杯咖啡给他。方宿秋看了她一眼,小张说:“邬总给大家点的,她让我把这杯给你。”说完,小张向斜后方使了个眼神。
方宿秋看过去,看到了坐在隐秘处聊天的邬桉安,邬桉安看到他笑着挥挥手。方宿秋才反应过来,这次请的工作室总部在意大利,邬桉安就是这个工作室在华的负责人之一。
他把奶茶接过来,但也没有喝,放在一旁再也没动过。
整个上午,邬桉安几次三番想凑上去“骚扰”方宿秋都没有找到机会,毕竟所有人都在认真工作,她虽被邬家养的恃宠而骄,也不是个完全不明事理的人,至少绝不会去打扰工作中的人。
傍晚,因为明早就要开机,剧组拍完定妆照就散了。邬桉安总算找到机会去方宿秋面前晃悠,她把手下都打发了,说晚些自己开车回去,然后就凑到了方宿秋跟前。
自从方宿秋上次拒绝了她,两人再也没有联系过。这次她也不是想上去跟方宿秋搭话,只是想离他近点儿,也算是作为粉丝的自我素养。
邬桉安过去的时候,方宿秋正在跟白亦涟通话,不过她并不知道电话那头是白亦涟。
方宿秋当初给白亦涟的那个电影已经杀青了,但是被卡在了审批上,原本那部剧的导演跟上头还有些关系,审批应该是迅速且顺利的,可是最近局里来了次大换血,那片子就被卡住了。白亦涟急于出头,没忍住又联系了方宿秋。
方宿秋之前已经在微信上看到了她的留言,接起电话没有给白亦涟太多抱怨的机会,直接说道:“审批你不用太着急,上头也是按流程正常行事。刘导那部戏的内容没有问题,新领导只是给个下马威,这部戏应该等不了多久就能上映,你不用找我去帮你们‘走后门’。”
邬桉安在一旁不小心听到这一段话,心想,方导果然年轻有为,不但在导戏这方面天赋异禀,商政两道都混得开,不愧是她的偶像。她只当是方宿秋做导演这行,难免和一些政局和资本家打交道,压根儿没去想过他的背景问题。
白亦涟还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方宿秋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没有点燃,漫不经心地听着,却一抬眼就瞥见了邬桉安。
邬桉安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风衣,腰带束出了她紧致的蜂腰,大波浪烈焰唇,看上去比前两次见面少了三分清纯,多了几分知性,露出的颈脖看上去更莹白了些。不可否认,邬桉安是个很亮眼的佳人。
方宿秋神使鬼差地没有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跟邬桉安对视了几秒。邬桉安脑海闪过一个念头,倏地一笑,掏出手机翻到方宿秋的微信,给他发了一条消息,然后对他指了指自己的手机,步履轻快地转身离开了。
被邬桉安这么一搅和,方宿秋是完全不知道白亦涟在说些什么了,他道:“亦涟,你不用担心,最迟今年年底,刘导的片子肯定能过。我待会儿还有事,下次再聊吧。”
这头,邬桉安离开后立马给穆行川打了个电话,“穆哥!方导喜欢吃什么?”
穆行川莫名其妙,“啊?我……我跟方哥一般都是约着喝酒,也没看出他喜欢吃什么呀?”
邬桉安眉头一皱,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道:“那方导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没有……吧?”穆行川并不确定,几个大男人聚在一起关注点都在喝酒上了,加上这群纨绔子弟去的都是烧钱的地儿,菜都不会难吃,一时间还真想不起谁的口味偏好是什么,穆行川不知怎的就想到方宿秋近年来的“清心寡欲”,嘴上一快,“不过方哥上年纪了应该比较注意养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