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子上前扯开两人,将卫岚岚挟在怀中,让人按住卫老三,“快点的,我还等着回去给刘老爷回话呢。”身后的汉子顿时上前从怀中摸出印泥,扯过卫老三的手强按了上去,然后递给了陈婆子。

    陈婆子轻轻吹了下卖身契,“这不就好了吗?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贱皮子!”

    “走吧。”

    陈婆子不管失魂落魄躺在地上的卫老三,就要出门之际,怀里的人又开始乱动。陈婆子一时不察,竟被卫岚岚挣脱开,她看着不远处抱在一起的两人,恼怒的开口:“都是死人吗?还不给我把那个贱丫头带过来!”

    几个大汉一拥而上,拽着卫岚岚往外拖,奈何她攥得太紧,卫老三也在使力,一时之间竟没能分开两人。

    正僵持间,外面冲进来一个人影,挥着一条木棍狠狠砸向拽着两人的汉子们,几人吃痛,不禁放开手,陈婆子也吓了一跳向旁边躲去,刚站定就恶狠狠瞪向那个人。

    “是谁?”

    卫桑桑将两人挡在身后,冷冷的看向陈婆子:“在我家强抢我妹妹居然还问我是谁?”

    陈婆子抚了下刚刚不小心被卫桑桑打到的右颊,顿时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眼神不善的看向卫桑桑,“贱丫头,你敢打我?都给我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谁敢过来!”

    卫桑桑一脸凶狠的挥舞着棍子,她刚从房里醒来就发现自己穿越了,还穿成了大周朝卫家村农户卫晋的大女儿卫桑桑。

    原主的娘常年生病入不敷出,向隔村李大郎家借了二十两银子,约定一年期满再还。二月底时,原身的娘还是没能熬过去。窗漏偏逢连夜雨,今年一月起便大旱,足足三个月未下过一滴雨,田里的庄稼长势太差。

    她穿过来之前卫家已有三日未开火了,原主也饿的颇久,却仍要在白日去镇上富裕人家帮工,晚上还将少的可怜的吃食分给弟妹。

    为了还债和给家里弄点吃食,卫父在两日前咬牙上了村后满是野兽的山,想打些野物换钱。原主那日也特地早回家准备收拾,可最后却等来了被抬着回来满身血迹的卫父,手中死死攥着一只野鸡。

    看着昏迷不醒的卫父,原主顿时吓得三魂没了七窍,赶忙去请了村里的大夫,得到的却是卫父双腿可能残疾的消息。老村医还说,若是去县里请大夫还有治愈的可能。但卫家哪还有余钱,就连那只野鸡,也被卖掉当了卫父的药钱。

    原主满身绝望,却还要忙前忙后的伺候着受伤的父亲,最终受不住晕了过去,醒来后自己就成了她,想到记忆中妹妹被卖一事,连忙抽了根棍子就赶来,还好来得及。

    几个大汉试探着上前,却又被打回来,摄于卫桑桑的凶猛,竟被她瞅准时机,一把上前夺过了陈婆子手中的卖身契,在后者目眦尽裂的神色中飞快撕毁。

    “现在没有了卖身契,我看你怎么带走我妹妹,都不要过来,我手里的棍子可不是吃素的!”

    话虽如此,卫桑桑体力却有些不支,三天没进食,身子还是有些撑不住,眼看着陈婆子又要冲过来,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深沉的怒吼:“住手!”

    卫桑桑心中暗喜,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