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看着如梅,如梅看着如花,邵氏却猛地跪到了如梅面前,冲着如梅就磕起头来,柳氏气的一把上前去拉了起来,邵氏抬起头来时,已是泪流满面。
如梅扫了一圈作坊里的女工,最后将眼神落在了邵氏身上。
深吸了两口气,如梅严肃着一张小脸,说道:“邵氏,自作坊建立起来,你是第一个出了错而不认错的人,也是第一个把管理你们的我不放在眼里的人。”
说到这儿,如梅深深地看着邵氏,邵氏惨白了一张脸,眼泪哗哗地流着,心里怕极了。
众人都看向如梅,等着她借此把邵氏给辞退的决定,柳氏和桔子也看着如梅,想着如梅今日确实是被邵氏给气坏了。
马燕儿从头到尾一直看着如花,她太佩服如花方才质问邵氏时的那股子气势,很威风很让人折服。
如梅在邵氏快要憋着不敢哭却哭的梨花带雨心肺都要炸了时,才掷地有声地说道:“不过,我并不会因为这样,把你辞退,不是因为你哭的可怜,也不是我心慈手软好脾性,而是因为作坊里的规矩。你虽前面不承认,可在我妹妹指出你错的证据后,你还算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承认了你的过失,要求受罚,我给你个机会。这一次你犯了两条错,一是货品出了差错罚三十文,二是,我也算是你的工友,可你却不友爱工友,对我态度不好,我罚你打扫半个月作坊的卫生,以示警告。邵氏,你服吗?”
邵氏没想到如梅会给她个机会,于是,马上点头如捣蒜一般,“服服服,少东家,我服,我认罚,我保证每天把作坊里外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说完,邵氏给如梅鞠了个躬,又转向柳氏,鞠了一躬,向看向如花,鞠了一躬,说道:“东家,少东家,我错了,我认罚,我以后保证不会再犯了,请你们给我个机会,我一定好好干。”
柳氏看向如花,如花瞥了眼邵氏,看向如梅,用眼神在寻问着如梅,如梅点点头,如花“嗯”了一声,站起身来,把在场的每个人都扫视了一圈。
这才说道:“你们能来作坊作工,是千挑万选进来的,相信在你们签雇工合同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作坊里有些什么规矩,如果犯了错,是能罚钱的,那我们就罚钱了事,如果是触犯到作坊利益和机密的,那对不起了,除了赔银子外,我还要按你们签的合同上的规定,送犯事的人去衙门坐牢房,如果有人有这个念头的,请乘早灭了去,要不然,一个人犯了错,危及到作坊关了门,那可就是打破了几十口子人的饭碗。相信在场的每一个人,也不愿意作坊经营不下去你们都回家继续过苦日子,”
马燕儿心下一颤,冲口而出,说道:“不,少东家,我不会干损害作坊的坏事的,我还要养一大家子人,少东家给了我家人一条活路,我可不会不长眼的堵了这条路让我家人继续吃不上饭穿不上衣。”
村长的二儿媳妇秦氏也站出来说:“姐妹们,咱一年到头除了地里刨点儿,做几个绣活,能挣多少钱?可是,自打这作坊开了起来,这冷的天,我们在烧的暖暖和和的屋子里坐着,就做些绣活,一个月就能挣回去以前全家老小用半年时间才能挣来的银子,这账怎么算,我相信大家都不傻,少东家提醒的是,作坊好了在里面干活的咱们才能好。我今儿个也把话撂这儿了,要是我发现谁敢干了对作坊不忠对东家一家不义的事,那我秦梅梅第一个不放过她。”
“对对对,就是就是,少东家放心,作坊里的事我们不会往外传的。”
“是是是,我们不说,我连我家闺女都没教她这作坊里的活计。”
邵氏腾地一下跪在地上,举着手指着天,说:“少东家,我发誓,我可从来没有干过对作坊不利的事,作坊里的绣活我也没教给任何一个人。要是我说的是假话,我就,我就不得好死。”
如花上前去,拉邵氏起来,和颜悦地说道:“哟,这是干啥呢,我知道你没有,我是在提前给大家贯疏一些危患意识,提前给你们敲敲钟。都别这样了,我知道你们都是好的,希望你们和我一样,把这个作坊当做自己的家,你们都是这家里的一份子,只有这个家撑住了好了,你们才能好了,对不?行啦,都去忙,今天大相寺的医僧来咱村给村民看病施药。我和村长都说了,给你们也安排着去瞧瞧,到时间的时候,李良会过来叫人的,你们就先干活。”
“哎呀,这敢情好,我原本还想着午时休息时去瞧瞧的,这少东家都安排好了,还不算咱误了工,谢谢少东家啊,谢谢东家。”
秦氏这一带头,众女工们都恭敬地给柳氏、如梅、如花道着谢,现在,大家看她们的眼神都多了一份敬畏。
如梅送了如花出来,柳氏也跟了出来,两人向后看了下,小声地问如花:“如花,莫不是你发现有人把作坊的绣活教给了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