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元府。
伍立文治下的地县在农耕时节,便完成了所有农田的耕种,这些田地多是种的玉米、红薯和土豆,因为这些作物的亩产量高,而且,因为这里是岭南,气候湿热,北方的小麦在这里并没有种植,如花和杨树林一起带人造的梯田,则都种的是这里的人最常吃的粮食即水稻。
忙完了春耕的百姓也没有闲着,因为官府征召民夫修堤建坝、修路建桥,不仅供三餐,还有每天十个铜板的工钱,所以,启元府各地县的百姓们为了这份差事抢破了头,几乎每家都全家出动,自发的去官府报名要修堤建坝、修路建桥。
每日能混三餐饭,为家里省了口粮,还有一天十文这么多的铜板可以赚回去养家,这就像是天上掉的馅饼一样,怎么能不叫百姓们为了这份差事抢破了头呢。
只是,官府说了,每家每户只招一人,限定了人数,为的就是叫每家每户都有人能赚到工钱,老百姓们虽然有些失望,但也能接受,而且,很快地也就又高兴起来,毕竟省一个人的粮食不说,这个出工的人还能从三餐里省下一顿饭带给家里的人吃,这可是救了多少缺粮的人家的命了。
在清明到来之前,伍立文都是一直忙着修堤建坝、修路建桥和查看农耕后的作物长势的事。
都道是清明时节雨纷纷,清明节的这一天,雨水又一次造访了启元府。
柳氏和如花、志曦跟着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的伍立文,一家人在淅淅里里的雨声中,焚香面对着北方祭拜了已逝去的亲人和祖先,为祖先和姥姥烧了纸钱后,以伍立文打头,柳氏其后,如花、志曦再次之,一起向着北方三叩首。
“你大哥和大嫂该是在坟前给你姥姥磕了头了。”柳氏对扶自己起来的如花说着。
如花轻应了一声,“嗯,大哥和大嫂会的。娘,姥姥在天之灵,会保佑大家的。”
柳氏擦了擦泪,望着下个不停的雨水,心情有些压抑。
“也不知道今天你二哥能不能祭拜祖先和你姥姥,他在军营,又是边疆的地界上,北戎人又老来犯边,他最该求祖先和你姥姥保佑他,不要有血光之灾。”
看柳氏担忧的神色,伍立文出声劝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上一封的邸报上不是写了嘛,齐老将军派将领击破了北戎的几个部落,大获全胜,北戎这两年都没能力来犯边了。”
三月份时,朝廷收到消息,北戎调动兵马,有异动,齐予扬的探子也回报了消息,证实了这一点。齐予扬为雪前耻,立刻遣兵布阵,主动出击,将还没有集结好各部落军队的北戎打了个措手不及。
其实,这也是习墨桓在收到北戎犯边的急报时,为何没有过于担心的原因。毕竟,习墨桓知道齐予扬老将军在前年与北戎的战事失利,实则是因为许多原因造成的。
而因为儿子齐虎和两万将士的死,齐予扬怎么都不会和北戎人善罢甘休,有齐予扬守着北地,北戎人想重演前年冬入侵大庆国的边城,那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柳氏没有因为伍立文的话而放松心情,反而抓握住伍立文的手,说道:“还有如梅,这么久也不来个信,也不知道她公婆到了京城,和他们相处的和气不?如梅可是给他们梅家生了个孙子,他们应该不会因为咱们的女婿在京城当官,便学着京城的官宦人家,给女婿娶一房妾室吧?”
不只是伍立文,就是如花和志曦听了柳氏的话,都觉得柳氏有些太过杞人忧天了。
于是,志曦面带诧异地问:“娘,我记得你不是跟我说过,大姐成亲当日,不是二姐叫姐夫写了保证书了,发誓说他此生只娶大姐一人,不纳妾的。”
听到志曦的话,柳氏愣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免有些失笑地揉着自己的脑袋,看了一眼伍立文,说:“可不是嘛,我这几日也不知道怎么了,这脑袋不够用了,还是志曦记得清楚,这我就害怕女婿要纳妾了,想来亲家两口子也不会做出要他们儿子违背誓言的事,你说呢,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