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谁取的,有绝世美人隐于市井之感。
不过,她倒是有点担不起这个名儿。
不知道前面的屋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围墙上,满墙的蔷薇花,开得正艳。
红的粉的紫的白的,花团锦簇,争俏夺丽。
花正香,阳光正好。
陈十一这段时日的消沉被这浓烈香甜的气氛感染,她坐在窗前的墨色书桌前,提笔,浸墨,给远在江州的裴珞疏写了一封极长的信。
她把信绑在鸽子的腿上,双手一抛,雪白的鸽子直朝蓝天飞翔而去。
信鸽落在裴珞疏肩上时,他在挑灯翻着公文。
他停下笔,抓过鸽子取下信笺,弯了嘴角。
真没想到,她竟然会给自己写那么长的信,以前,能超过四个字,都算是老天开了眼。
看着看着,翘起来的嘴角慢慢就平了下来。
前几天,才收到福大的飞鸽传书,说十一把京都和燕州的产业全部变卖,前来江州。
他激动了好一阵,非拉着扶风去到处看房子,房子看好了,是一处三进的院落,内院有细竹,栽种了大片的梧桐,他都想好了,把庭院中那个小小的鱼塘再挖大些,种荷,边上修个亭子纳凉。
他还想,请当地有声望的大儒为自己和十一主持婚事,她嫁给自己的那天,将会是江州最盛大的好事。
可是,可是…
他拽紧了手中的信笺,又想到这是十一写给自己最长的信,怒气慢慢平息下来,摆在桌上,仔细地抚平信笺的皱褶。
他提笔回信,想告诉她,别怕,远在千里之外,而且这里是他的地盘,他不相信温之衡的手能伸这么长。
写着写着把纸给揉了。
他深知十一的性格,就算他说得天花乱坠,她也不可能将他的生死儿戏。
以前在房陵,她为了他的生死给自己下跪,如今,她为了他的生死,是如何不可能前来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