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胖得像猪一样的金鱼竟然还活着,慢吞吞地游荡着,不疾不徐,像极了身着彩衣的老人,悠闲自在,又光鲜亮丽。

    陈十一这次不再赶着它游了,它这一身肉,是它长寿的秘诀,太瘦了,经不住风雨,受不住严寒。

    就比如自己,满身的寒气。

    药早已吃满三个月,但她现在已没有了心思来诊治。

    人都不在了,孩子不孩子的又有什么意思?

    孩子?

    陈十一倚靠在池塘边上沉思良久。

    “裴夫人…”

    声音从后面响起,陈十一猛地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青松渐渐走近了她。

    “裴夫人,安州来了信。”

    “好,我知道了。”

    陈十一打开书案上的书信。

    李芸周的字迹很是慌忙,看得出来,那边应是有很多人在盯着她,看来定是安长路在那边周旋才有机会寄信出来。

    她朝温之衡的书案上看了过去。

    平时,他很是忙碌,一直埋在堆成山的文书里面,有时候连茶水都来不及喝上一口。

    不过有的时候比较偷懒,一天一本都不想看,就悠闲自在地修剪花草的枝桠,动动这,动动那,然后一整天就这样过完了。

    平时,他很少同自己说话,除了必要。

    青松同自己说的话,都比他多的多。

    外面越加寒凉起来,陈十一想着,都快初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