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着一屋子的孩子,最大是眼前这个十五岁的女孩子,其余的都在十二三岁的样子,可本该天真的年纪,一个个却眼里一片麻木无光,不过在说到恩公的时候,他们的眼里骤然闪现期待的光华。
想到他们的遭遇,他也是心里难受。
“不能,主子不需要你们的报答,不过......”
他看向年纪最大那个孩子,那双燃着仅剩一点儿光芒的眼眸,终是不忍看它熄灭。
“主子是一个很厉害的女子,她欣赏自强坚毅的人,她的名字里有朝阳,你们好好活着,也许有一天,她会愿意出现在你们的面前。”
“那......”那个女孩子忐忑的问道:“恩公......会嫌弃我们吗?”
他轻叹:“在我心里,她是不会嫌弃你们的,相反,她对你们很是怜惜,但至于答案如何,有一天你们自己走到她面前去问她。”
“好了,我该走了,后会有期。”
所有人目送着他离去,直到大门关上也舍不得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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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去了这么久?”
不耐烦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杨钧拉下斗篷,仰头看着坐在栏杆边缘喝酒的萧黎。
她一手提着酒壶吊在栏杆外面,衣袖上提,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哪怕在夜色里也白得很是醒目。
“那群孩子闹着见公主,属下哄了几句。”
萧黎垂眸看着他:“你还会哄孩子?”
杨钧身材不似戎擎那般高大壮硕,但习武之人瘦不到哪儿去,平日里也就在萧黎面前看着温顺,其余时候不苟言笑,像是谁欠他钱不还似的。
实在想不到这样的人哄孩子是什么样子。
杨钧上了楼才回答:“他们眼巴巴的看着,属下也不能真的转头就走。”
萧黎没再问什么,而是让红月给杨钧也温了一杯酒。
今夜北风至,格外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