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被命令替郭太后守孝的缘故,这段时间雍王没剃胡须,向晚只觉头顶传来一阵刺刺痒痒,这种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她的脊背爬满全身,让她僵立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不知为何,向晚总有种感觉,这是雍王为着方才那两箭在刻意“报复”她。
向晚有些羞恼,又发现自己竟然还被对方禁锢在怀里,不禁脸上腾地红成一片,伸出手抵在胸前,用力推开雍王。
“半夜三更,谁叫你偷偷摸摸的,想让人不将你当成贼人都难!”
话语里,带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娇嗔。
“好,都是本王的错。”
头顶又响起那种闷闷的笑声,像是好脾气地在纵容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这这种认知让向晚越发羞恼,继续抬手去推雍王,却发现那环换着自己的两只手臂如铜墙铁壁一般,她使出的力气如泥牛入海,竟连半丝也无法撼动。
向晚恼羞成怒地抬起头,撞入的却是一双灿若星河的眼,雍王垂眸定定看她,仿佛要一寸一寸确认她的安然无恙。
“放开!”
向晚低呵一声,偏过头去,避开这炙热的注视。
原本以为,依照雍王那性子,定是要耍些无赖的,没想到他虽顿了顿,却还是依言后退一步,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向晚松了口气,只觉自己的脑子总算是又能转运转了,她眉头微挑,“王爷怎么回来了?还有,寿儿几个呢?”
如今姜润不知派了多少人明里暗里监视着雍王和这座王府,巴不得他能犯下大错,好抓他的把柄呢。可这人倒好,胆大包天地私自离开鹿灵观,回了府里。
听向晚问起寿儿几人,雍王摸了摸鼻子,些微有些不自在。
雍王在宫中也是有些暗桩的,今日宫宴结束后,很快消息便递到了他手中,看到姜润竟对向晚存着那边龌龊心思,他眼中满是森寒。
雍王再也坐不住,他必须要立刻亲眼确认向晚的如今是否还好才能放心。他留了替身在鹿灵观中扮成他的样子,自己则马不停蹄赶了回来。
原本,他只想悄悄看看她,确认她的安然无恙,这才把几个碍事的丫鬟都支开了。
却没想到,进来后竟发现向晚还在沐浴。
听着内室中传出的动静,雍王慌了神,留着不合适,走却不舍得,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