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秦玉娇一口茶喷出老远,便是她不敢将秦玉威想得太好,也不曾料到他竟会荒唐到这个份上。
莺儿不在,秦玉娇只好急急掏出手帕自己擦拭被茶水溅湿的衣襟,“你若不想让阿爹活活打死,方才的事再别提!出了这个门儿,我只当你今日没来过。”
“这不是知道阿爹定然不会同意,我才来求姐姐帮忙吗?”秦玉威似乎预料到她会这么说,却不慌不忙地翘起了二郎腿。
只见他往椅背上一靠,一副若是秦玉娇不帮他,今日就不走了的模样。
自上回的春宴过后,长春候就颇为反感他们姐弟二人见面,他料定秦玉娇必定不敢长久留他在此,以免惹了公公不快。
只可惜此事非同小可,秦玉娇当然不会为了打发秦玉威就如了他的意。
秦宗夫人去的早,这个弟弟也算是她一手带大的,当然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只听秦玉娇冷哼一声,“你只管在这坐着,我这就使人去户部请阿爹,看他老人家不亲自打断你的腿!”
可秦玉威既能起了这份心,当然是有备而来,见一计不成,他便使出了准备好的杀手锏。
“姐姐也只管使人去,我也想问问阿爹,为何当初姐姐不愿意嫁给向二,就能想了法子摆脱对方?而我不过同样不喜吴氏木讷无趣,就要勉强自己与她一辈子相对。”
秦玉威的言语虽轻,却如洪钟般敲在秦玉娇心头。
“你!”
快十年了,自己心头的隐秘就这么被人揭开,这个人还是自己的亲弟弟,秦玉娇又怒又怕,慌乱中将茶盏打翻在地。
与此同时,正好端着醒酒汤走到门口的莺儿不知听到了什么,竟也将汤水打翻在地。
瓷器碎裂的声音让莺儿反应过来,她压下心头的惊慌,进屋帮秦玉娇收拾。秦玉娇却十分防备地看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方才的话,她听去了多少?
莺儿的手刚碰到秦玉娇,她就像是只忽然受到惊吓的野猫般跳了起来,厉声呵斥莺儿退下,这才再次看向秦玉威,“你都知道些什么?”
当年的那件事,知道内情的都已经被阿爹用各种手段灭了口,便是自幼伺候自己的莺儿,也只知能猜测个大概。
可即便如此,这些年她为着心中的那丝不确定,也不曾松口放莺儿出去嫁人,仿佛从未注意到二十大几的莺儿,依旧做着自己身边的大丫鬟。
秦玉威见她果然慌了,知道自己赌对了,当年的事果然有问题,他脸上露出个算计得逞的笑容。
那件事发生时虽他还小,可秦家就秦宗、秦玉娇以及他三个主子,他终日在院子里疯玩,家中的下人不敢拦着,偶然中听见过些许的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