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竹叶闻言挥手叫来一个心腹小厮,让他将鹊儿扔进不远处的后湖,做出失足落水的样子。
后湖离今日宴客的地方较远,想来不会有人过去,等到宴席结束客人们都走了,再让人去“发现”尸体,如此便妥当了。
看着竹叶将尸体带走处理,郑卓然正想回去继续方才的事,谁知又有小厮来报,“世子爷,黄府尹发现孩子不见了,正嚷嚷着要报官。”
“什么!”郑卓然十分惊讶,“不是安排了人专门服侍他喝酒?”那姓黄的就是个烂酒鬼,只要有酒喝,哪里会注意什么孩子。
“说是,说是黄府尹爱显摆的毛病又犯了,非要拉了孙儿出来表演个现场做诗,这才发现孩子不见了。”小厮提起此事也很是颇为无语。
“不见了就找啊,报官,我看姓黄的这是失心疯了!”郑卓然扶住额头,咬牙切齿。
“是雍王在旁边瞎起哄,把黄府尹吓了个半死,这才决定报官。”
据小厮禀告报,雍王将自己方才受了侯府下人怠慢,被仍在堂屋连口茶水都没有这事说了,黄府尹深觉侯府下人不靠谱,赶紧叫了京府衙门的人来才放心。
“又是雍王!”那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有机会看长春侯府的笑话,他便是无风也要搅起三尺浪!
不甘心地看了眼内室,郑卓然之所以容忍姓黄的那蠢货搭上自己,不过是看上了黄家这个孩子而已,好容易等到今日这么个绝佳的机会,就被秦氏和雍王给搅和了!
罢了,看来只能今后再寻机会了。
郑卓然闭了闭眼,吩咐小厮赶紧将黄小郎君抱走丢在后院某处,做出贪玩迷路走失的样子。
只可惜他方才已经服了药,现在正是药性发作出来的时候,没了孩子无法疏解,郑卓然只好让人打了凉水过来。
虽说这时候已经开了春,但京城的天气依旧寒冷,郑卓然受足了罪,足足泡了三桶冰水,这才勉强觉着好些。
身体里的邪火没处撒,他不由迁怒旁人,指了刚处置完鹊儿回来的竹叶,恶狠狠道:“去,把那个自作主张的狗奴才给我剁碎了喂狗!”
在郑卓然看来,他是想故意晾一晾雍王不错,可雍王再如何落魄,那也是天家血脉,没得叫一个下人跟着作践了还不吱声的道理。
何况那雍王自来就是个混不吝,哪肯吃这种亏?若不是小厮的怠慢激怒了雍王,他也不至于撺掇着黄府尹将事情闹成眼下这样。
都怪秦氏治家不严,才会让这样的奴才混进侯府。对雍王的不满可以今后再找补回来,这坏事的奴才却是非处置不可!
清理完门户,郑卓然匆匆穿上衣裳,就想赶去侯府大门拦截官差。谁知堂妹郑芸芸闲着没事,竟带了一群小娘子去看什么海棠树,无意中发现了鹊儿的尸体,惹来一群人围观。
今日真是撞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