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锡进眼巴巴看着姐妹二人手拉着手越说越开心,心里越发空荡荡的,他才是伤员,他才是需要补偿的那个!
向晚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笑了笑,“头子都是家里现成的,改一改也费不了几个钱,剩下的就留给小范大人看大夫吧。”
范锡进闻言在心中迅速计算开了,这点儿伤用不着看大夫,二娘子那边他可以帮着介绍个铁器师傅,想来二两银子就尽够了,这么一来……
范锡进大喜,想不到今日挨了一拳倒换来八两银子,真是颇值、颇值了!
向早则想起他方才替自己说话的事,在范锡进建议自己来保管银票时也不像从前那样一口回绝,容忍他屁颠屁颠跟在身后一块儿往铁市去了。
二人刚走,贺妈妈便来回禀说水好了,请张老大夫三人进屋小坐。
张老大夫还是第一次来胜玳珊,对烧陶技艺有些好奇,只跟向晚说了句不用管他,便背着手跟在佘三身后往作坊去了。
魏嘉、何牧之、向晚三人分主宾坐下,各自端着杯茶喝着,谁也不肯先开口。
魏嘉吹着茶面,窥了坐在自己对面的何牧之一眼,他是因为无聊才逛到这里的,那么这位风头正盛的小何大人又是为何出现在附近的呢?
别告诉他何牧之也跟那些附庸风雅之人一样,也是来胜玳珊买“赋枕”的。
眼见向晚与何牧之稳坐泰山,魏家可不想喝上一杯茶就打道回府,还是想着进一步拉拉关系,好叫今后向家三娘子再遇到什么案子,都第一个想到自己才是。
如此想着,魏嘉便干咳一声,放下茶盏打破了沉默,“黄家的事,二位都听说了吧?”
向晚与何牧之闻言一同拧眉抬头看向魏嘉,黄家?黄家能有什么事?
不知为何,魏嘉总觉着他们二人的神情有种十分亲近之人身上才会有的那种相似和默契,他甩了甩头,想要甩开这种奇怪的想法。
向家三娘子跟何牧之非亲非故,算上这次也不过是第二次见面而已,二人又怎么会熟悉默契呢?
“说是长春侯府的春宴过后,黄小郎君因受了惊吓,病倒了。”魏嘉定了定神,说起来方才的话题。
“黄家怕这件事传出去,侯府会误会他们这是在故意表达对郑家照顾不周导致孙儿走失的不满,唯恐惹了侯府不快,只敢偷偷请了大夫上门。”
“也不知那大夫纠结说了什么,他走后黄家就大门紧闭。我上门探望,黄大人也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问他,却又什么都不肯说。”说到这里,魏嘉摇了摇头。
“黄家这么古古怪怪了一个来月吧,几日前就传出了黄夫人要带着孙儿回乡祭祖的消息,算算日子,想来应该已经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