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阿米尔愣了愣,似乎还没从塔拉姆突然变更的命令中缓过神来。
然而,塔拉姆并没有给他太多时间思考和犹豫。
“执行命令!”
他狠厉地抛下这一句,随即朝部队一侧的指挥车走去。
闷热的机舱中,塔拉姆与阿米尔面对面坐着,刺鼻的柴油味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不时袭来,身体也因不透汗的头盔和防弹背心而不停地淌汗。
塔拉姆坐在装甲车的后座上,手中轻轻擦拭着一把老旧但锋利的军刀——这是他父亲交给他的,据说这把军刀曾在战场上抹掉了至少十名敌人的脖子。
自他收下了父亲的军刀起,他便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做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入敌人的胸膛。
部队在背对着太阳缓缓行进着,很快便由宽阔平整的水泥路面转入了崎岖不平的泥泞道路,不停咆哮的机器震起了轮边的碎石,像是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塔拉姆抬手推开自己一侧的射击孔,目光透过狭窄的窗口,投向了远方那朦胧的地平线。
在清晨阳光的照拂下,库扎米山脉在朦胧的地平线上渐渐延伸开来,浓浓的白雾不停地向更高处奔涌,让这座大山以一种极为雄伟的姿态矗立在小小的射击窗之中。
收回目光,他瞥了一眼焦虑地抚弄着武器的阿米尔。
“阿米尔,你看起来有些紧张。”
阿米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微微抬头,只见对面的塔拉姆那双锐利的眼睛如同鹰隼般盯着自己。
“怪兽没什么可怕的。就在十天前,我的长兄塔雷米就在帕什尔山谷,现在我们只是重复一遍他当时做的事情而已。”塔拉姆淡淡地说道。
“我知道的,塔雷米上校是一名英雄。但是……”
“但是什么?”
“我听说怪兽‘琳达’在抗下近两百枚导弹的轰炸下逃走了……”
“是的,这个无可否认。”塔拉姆肯定地点点头。
他知道,在面对强大的敌人时,不能仅凭一腔热血和盲目自信,企图用表面上的掩盖和否认来轻视敌人的强大。
因为这种轻视只会使士兵们对敌人的实力产生错误的判断,进而在真正的交锋中手足无措,导致部队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