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与大皇子不曾有过交集,如此草率拜入门下,岂不叫他人生疑?”沈妉心急中生智,“更何况下官虽有品秩在身,可毕竟是个女子,如何能入幕为僚?”
八公主显然有备而来,慢条斯理的道:“先生做得公主府上卿,为何做不得东宫幕僚?父皇既当着百官赐你官品,自然就给予了你一展宏图的机遇。难道先生入宫,只为了一幅王女出嫁图而已?”
难怪贵妃娘娘会莫名道了那番话,沈妉心缄默不语。眼下赵環步步紧逼,何况还有把柄在手,若与她翻脸显然讨不到好果子吃。与其争锋相对,不如避其锐气,再说储君之争,手足相残不正是沈妉心乐之所见?
沈妉心看似愁眉苦脸,左右为难,实际心里小算盘打的啪啪响。待时机适宜时,她才缓缓开口道:“既如此,下官也有几句心里话想问,自古储君相争胜败难料,若有公主解惑,下官也算死而无憾,还请公主殿下如实相告。”
赵環只犹豫了片刻,道:“问。”
沈妉心深吸一口气,肃容道:“敢问公主凭的什么笃定大皇子必入主东宫,据下官所知,大皇子乃是庶子出身,在陛下面前亦是默默无闻。与之相比,五皇子是嫡出,七皇子又文武双全才德兼备,哪个不比大皇子更得圣心?”
赵環莞尔一笑,转身渡步,道:“还以为先生有何高见,也难怪,先生入宫不长,这宫中的繁复关系想要摸清还需得费些时日。只不过以先生的才情,当真连这点小事也看不透彻?”
沈妉心默不吭声,赵環也不以为意,继而道:“深究起来,父皇亦是庶民出身,五皇兄虽是嫡出却资质平庸,难堪大任。按照前朝旧制,素来立长不立嫡。本朝虽已有十二年,朝中却遗臣不少,何况还有个与古不化的萧宰执,父皇即便想立贤,也得三思而后行。”
“如此说来,大皇子已稳坐东宫宝座,何需下官画蛇添足?”沈妉心反问道。
赵環渡步不停,撇了她一眼,似有些鄙夷也不唤沈妉心为先生,道:“你随蔡大家也有半年之久,怎的一分半点也没学成?以父皇的心思怎会让萧宰执一手遮天,朝中三股派系,温承与左丘明定不会轻易让大皇兄稳坐东宫。可眼下本公主也不知这二人效忠于谁门下。”
宋明月平日里虽总是对沈妉心的所作所为不屑于顾,可紧要关头仍是将沈妉心视为依靠。其余人等轻看几眼,沈妉心亦无动于衷,但唯独被这个唯我独尊,老娘天下第一的八公主小瞧了就不行!
沈妉心有些坐立不安,她眼珠子一转,小心翼翼的问道:“公主既觉着下官一无可取,又何必强人所难?于大皇子而言,未必能瞧的上下官。”
赵環回到上座,似是失了耐心,冷笑道:“沈妉心,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本公主,是活腻歪了还是以为本公主当真不敢动你?”
沈妉心豁然起身,狗急跳墙道:“公主殿下,咱们方才可是有言在先,下官虽愚钝,您也不能让下官不明不白的就给人当枪使吧?”
赵環仍是一副极为自负的神色,冷哼一声,道:“也罢,告诉你也无妨。就算你毫无用处,可蔡大家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弟子深陷其中而不闻不问,总归你还是有些用处。”
沈妉心愣在当场,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原来自己仍是被小瞧的那个。把自个儿搭进去也就算了,老蔡头儿洁身自好了大半辈子,最后竟是被她给生生拉进了泥潭。
可身在深宫,谁又能真正独善其身?
“沈妉心,如今你愿也好,不愿也罢,进了本公主的门,想出去那就把命留下。”八公主殿下看着沈妉心殚精竭虑的模样,笑的格外扬眉吐气。
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沈妉心自认不是君子,可为何还是栽在了同是女子的八公主手里?果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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