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邬常安没接话,他若有所思地问:“你以前是不是吃不饱饭?”

    “谁?问我吗?”陶椿不解,“你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什么?”

    “没什么。”他不问了。

    “我们是不是快走到山顶了?还要翻几座山?”陶椿问,“你下山的时候也是走的这条路?你一个人下山的?一个人走山路不害怕?”

    “不是,我出山的时候是跟着太常寺的小吏同行,他们进山送俸禄。”邬常安回答,“也是走的这条山道,不过一晃半个月过去了,之前踩出的痕迹早没了。”

    陶椿抬头张望,她好奇问:“路上有什么标记?你怎么判定方向?”

    “要什么标记,顺着方向走就行了,住在山里的人哪有不认路的。”邬常安往火堆上扔几根柴,问:“你在山里不认路?”

    “我在长安城长大,怎么会认识山里的路?”

    邬常安撇嘴,他算看出来了,这女鬼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能装。

    思及此,他提着的心落了地。

    邬常安起身提个包袱过来,他把砍刀和弓箭都压在身下,头枕着包袱躺了下去。

    “我累了,我先睡了,你盯着火。”他放肆起来。

    陶椿冷眼瞥他。

    许久没听到声,邬常安睁开眼,猝不及防对上女鬼的眼睛,他心里忍不住一抖。

    她虽然没本事,但她是鬼啊!

    “那什么,你困了你就歇着,我守夜。”他强撑着没坐起来。

    “算了,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陶椿不再吓他。

    邬常安的确是累了,昨晚就眯了一阵,白天在山里又走了一天,眼下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他顾不上考虑太多,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陶椿伸直了腿,她后仰着身子望天,天上星子繁多,明天会是个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