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眨眨眼睛:“我记得你的脾气一向都挺好,长菁寻衅你从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
“泥人尚有三分气性,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长菁委实太过分,奴婢实在忍不下去了,就还了两句嘴。结果她不依不饶,直接上了手。”
安生讥讽一笑:“那你可是不自量力了,本身自己就不受待见,还鸡蛋碰石头。如今被贬到我这里吃苦来了吧?”
端午抬脸看了安生一眼:“奴婢不怕吃苦,顺心就好。”
安生重新躺下去:“右边耳房,是原来青橘和连婆子的住处,你自己看着安排吧。”
端午低低地应了一声,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依旧合拢了房门。
安生一声轻嗤。
早不吵,晚不吵,自己昨夜里刚赶走了连婆子,夏紫芜院子里就闹起了内讧。其实何必做这场戏呢,直接将端午指派过来就可以。
走了连婆子,换来了端午,应该也只是换汤不换药。
安生昨夜里是有那么一刻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的,不应该将自己与连婆子的敌对关系摆到台面上来。但是回头想想,她一直就如跗骨之蛆一般,围绕在自己身边,时刻警惕地紧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莫说查找她害死母亲的证据了,她不寻衅给自己找麻烦就是好的了。
如今自身难保,只能暂避锋芒,将她从院子里赶出去就是了。
只要看不到她那张肥腻的脸,安生就不会觉得那么堵心,也不会心如油煎地惦记着给阿娘报仇。
端午初来挺勤快,也或许是在夏紫芜手底下,做事习惯了,一来就将院子里收拾得井井有条。
安生想,她只要没有想害自己的心思,到廉氏与夏紫芜跟前通风报信也无所谓。这夏家毕竟是廉氏当家做主,若是忤逆她的意思,这饭碗也端不住。
所以安生对端午挺和气,和颜悦色的,许多力所能及的事情也不麻烦她来做。
端午看着她忙碌,颇有些惊讶,老是一愣一愣的,虽然闷不吭声,但是看得出来,是个老实人。
至于连婆子究竟有没有受到二十鞭刑,安生也没有去计较。连婆子害得夏紫芜在自己跟前耀武扬威地来,灰溜溜地走,丢了颜面,即便不受刑,也会给她一点苦果子吃。
安生尽量小心翼翼地不去招惹她们,谁知道祸事还是来了。
连婆子站在院子口上,扯着嗓子喊:“二小姐,二小姐!”
声音洪亮,底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