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染云染月二人是我静宁宫的宫女,自幼便侍奉儿臣,不知父皇可否允了儿臣,将她二人带出宫外”。
许是觉得不过两个宫女,也是无可厚非,沈恪也答应的痛快:“既然你想,便带着吧,出去了也至少有个趁手的使唤人”。
“多谢父皇隆恩”。
“好了,退下吧”,沈恪挥了挥手,沈年箐便兀自转身离去,魏修羽待到她走了几步后,才悠然转身,赐婚已毕,两人莫说讲话,可是真真连模样都不曾把对方瞧仔细,这场赐婚,也是随意至极。
待到沈年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染云染月上前来为她布菜,可是瞧着面前的饕餮美味,她却并没有多少胃口。
“公主,奴婢叩谢公主大恩”,染云染月压低了声音一齐说道。
沈年箐略微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二人是在说方才她同沈恪所求之事,这才拍了拍二人的肩膀:“我带着你们出宫,心安”,随即嘴角绽出一抹笑来,煞是明媚。
转过头来,沈年箐细细品了品杯盏中的茶水,眉头微蹙,许是之前并不知道即将与自己成婚的那人是何名讳,模样如何,便心里也当不紧要的对待。
可现如今赐婚圣旨已下,她总是不由自主的便会望向那人的地方,看他笑意明朗的同周围那些一眼过去便是武将的人对酒而言,总觉得他本不应在是现如今表现出来的模样。
陈贵妃瞟了一眼沈年箐,嘴角带笑却又极尽冷漠:“都是公主的驸马了,大大方方瞧便好,怎的还整得如此娇俏的感觉”。
沈年箐不愿理她,可顾忌着身份,还是回了话:“年箐再过娇俏,也比不过韵灵公主看王公子的眼神羞赧啊”。
陈贵妃听闻后,身子略微僵硬几分,声音压低吩咐着自己的大宫女南期:“去让灵儿收敛些,她可是当朝公主,身份尊贵,更何况还未出阁,得把派头端起来,不能让旁人看了笑话”。
待到南期走后,她才悠悠转过头来,望着嘴角含笑,却惹得她心烦的沈年箐,语气略有不善:“长公主这快要成婚了,有了靠山果然不一样,倒是比曾经凌冽多了”。
“父皇娘娘厚爱,才愿为年箐赐婚这般有作为的夫君,甚是感激”,沈年箐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仿似真的高兴般还朝着染月笑了笑。
陈贵妃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如同有块疙瘩死死的堵着,她本想着再嘲讽几句,可抬眼望去,却是发现沈恪正望着自己,神情微微肃穆,这才反应过来她的身份本不应与一小辈这般相对,已是失了分寸了。
宫宴在众位大臣摇晃着醉酒身子出了这宫墙,算作了结束,沈恪早已以身子困倦为由,回了寝宫,不多时,陈贵妃许是觉得身旁的沈年箐实在碍眼,便也带着还有几分恋恋不舍的沈韵灵离开了。
沈年箐坐了半晌,觉得应是也无自己的事情了,便也带着染云染月出了殿门,站在殿外长出了一口气,感受着傍晚独有的清冷与静默,夕阳在宫墙上摇摇坠坠,垂在几朵浮云旁,如同也是倦怠了般,没了多少的精气神。
突然染月凑近了沈年箐,轻声说道:“公主,你看那人,是不是魏修羽魏将军”。
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沈年箐果真望见了一个身着青色袍子,负手而立之人,微微蹙了眉蹙眉,仔细的认了认:“应该是吧,本宫也不曾瞧真切他的模样”。
随即青衫男子朝着她拱了拱手,红日一轮正正好好的悬在他的侧边天际,夕阳倾注在他的身盼,将那一身淡雅的颜色,都染的艳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