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手鲜血浓腻,只觉得心下惊颤惶惶。

    李延玺一笑,在浅碧回来前,撒开了沈骊珠的手。

    浅碧跨进小厨房,绿裙活泼,“小姐,我把鱼线找来了,这样长短的您看可以么?”

    一进来,浅碧便发觉两人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她家小姐眉眼似有惶惑一闪而过,而那登徒子衣裳半敞,胸膛鲜血尽染。

    浅碧将两人都瞧了瞧,下意识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太对。

    只得将鱼线交到沈骊珠手上。

    沈骊珠深吸了口气,平复了心境,才接过,“浅碧,烧些热水来。”

    “好。”

    这边,浅碧熟练地生火,烧水。

    那边,沈骊珠净了手,重新走到李延玺身后。

    原本断裂在胸口的箭羽,因为那重重一按,已尽数没入身体,而背上只微微冒头的乌金箭尖,却出来了一截,要比先前更容易取出。

    沈骊珠微微一怔。

    难道……

    太子刚刚并非是无缘无故发疯,而是怕她力气小,难以取箭,所以才这般以近乎自伤的方式,将断羽按入身体?

    她眼睫忽颤。

    又想,不过这又关她什么事呢?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给他拔箭治伤。

    这样的天潢贵胄,生来矜贵傲慢,哪里是为别人考虑半分的性子,不然三年前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