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利诺夫斯基赞同的点头道:
“用你们中国人话讲就是夹着尾巴做人,我以及我的同志们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只是不知道,关于我们的合作,吴将军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和建议吗。”
吴孝良绝不相信这个老毛子会真心实意的与自己合作,现在不过是形势所迫,绥东军便成为了他最好的选择,一旦时机成熟,他们翻脸会比翻书还快。
但是,绥东军目前和他们合作同样也是最好的选择,否则在外蒙这个暴风之眼里,如何能在日本、白俄,法国的捷克军团等势力的夹缝中取胜呢,而自己目前这区区三团人马显然已经捉襟见肘,日后的战斗自己不可能场场部落的亲自上场,以目前的形势看,至少要一师一旅才可以解决兵力严重不足的问題。
在者,既然已经得知此事的始作俑者乃是干涉俄国革命而來的法国将军热南,法国人此战势在必得,在恩琴这个代理人彻底失败以后,可能才会让他的捷克军团大举出动,而日本人不过是想在这其中分一杯羹,所以他们的作战意识并不强烈,绥东军几乎全歼整个松井联队,对日本人进攻外蒙的计划一定打击不小,是否继续在外蒙的军事行动,就要看日本关东州都督府的决心如何。
“关键在法国人热南,以及他的捷克军团,捷克军团五万余人,远超我们双方实力之和,所以不宜强攻,最好智取,智取就要抓住他的破绽,依我之见盘踞在库伦的恩琴就是他们最大的破绽,这个恩琴几乎已经成了他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他既不再听从老长官谢苗诺夫的命令,又与捷克军团暗通款曲,我们进攻他,正做了一件热南与谢苗诺夫想做而又不能做的事,但是,攻击恩琴要做到毫无顾忌,又必须肃清渗透到外蒙的日本人势力,所以,我建议,先击败渗透到此地的日军,再一路进占库伦。”
这正与马利诺夫斯基的计划不谋而合,先击败日本人,再攻克盘踞在库伦的恩琴,最后等热南因此而露出破绽的时候,便是苏俄红军大显伸手的最佳时刻。
吴孝良与马利诺夫斯基商议好各自的行动目标,恩琴与日本人交给吴孝良,而狙击捷克军团苏俄红军责无旁贷,马利诺夫斯基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
“吴将军,有件事我还欠你一个道歉,在海参崴的时候,混进革命队伍中的雅科夫擅自做主,杀害了大批的中国人,对此我是负有领导责任的,如今这个罪行累累的家伙,已经成为苏俄红军的通缉犯,相信他已经嚣张不了多久,希望你能接受我真诚的道歉。”
马利诺夫斯基欠身鞠躬,久久沒有直起身子,对于那许许多多的人命,又岂是几个鞠躬就想获得原谅的,但是想到那些冤死的人们,如果不替他们报仇,又有何面目再见绥东的同胞们,这件事他也不相信是由苏俄军做出來的,雅科夫一直以來打着布尔什维克的旗号,做了不少丧尽天良的坏事,这些帐都一笔笔的被算在了布尔什维克头上,所以,这次马利诺夫斯基以布尔什维克的名义在黑龙江流域发动群众的时候,竟然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冷遇,与之相反的,此前无论何地,只要是苏俄军所到之处,工人、农民们必然夹道欢迎。
直到这时,马利诺夫斯基才意识到收编雅科夫是一件多么错误的事情,所以立即将他从布尔什维克中除名,并对其下了追杀令,不过恰逢绥东军在黑龙江流域大肆扩张,他与他的部下失去庙街以后一败再败,只好撤出此地,向西而來,退而求其次,决定在贝加尔一带先立稳脚跟,再图扩张。
“那么多人命怎么可能因为一句道歉就一笔勾销,对不起,马利诺夫斯基同志,请恕我无法原谅,发生的事情永远无法改变,所以这件事,将永远的警醒着我以及绥东军将士们,落后就要挨打,对敌人的妥协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吴孝良在这件事情上不肯让步,但是马利诺夫斯基的解释显然得到了吴孝良的认可,那么他们之间唯一严重的芥蒂,也由此而淡化,所以,至于能否得到原谅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盟友间的信任,不会因为绥东的惨案而受到影响。
马利诺夫斯基带着满意的谈判结果离开绥东军,他们就此向北,绥东军则打算在此原地扎营,休整一夜,再南下向库伦进发,不过,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一个蒙古牧民的到來,打破了众人休息的美好愿望。
蒙古牧民來时已经入夜,他并不是來投军也不是來找吴孝良的,而是要找他们的少主人,而这个少主人是谁呢,执勤的军官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搞清楚他要找的人就是司令最倚重的向导,多尔济。
牧民见到多尔济之后,伏地痛哭:
“少主人,呜……呜……”
刚发一言,便忍不住呜咽起來,多尔济见到父汗最为信任的老仆突然深夜而至,便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之前为了使家人放心,他曾托人带回一封书信,交代自己跟随着一名将军,作为向导向北进发,不日即将返回。
“敖嘎,你,你怎么來了,先别哭,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被叫做敖嘎的老仆这才勉强收住哭声,嘶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