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宴礼面色不变,拾子落下:“是。还望老师与师母届时赏个脸。”
他今日前来白桐书院拜见老师,就是特意来请老师与师母在下个月前去为他主持婚礼。
“你既开了这个口,我与你师母自是会去的。只望你思量清楚再行事,如今外边的那些传闻可不太好听。”安文州思考了一番,再次落下一子。
他已退出官场多年,但是作为白桐书院的山长,桃李满天下,对于当今朝堂的局势还是清楚的。
梁宴礼在外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但是作为带他启蒙的老师,在他面前还是不曾去做那些伪装的。
安文州对于朝堂上与天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并不想参与,水已经够浑了,他何必再去掺一脚。
皇权更替充满的机遇也充满了危险,一个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结局,他老了,只想守着自己的这一亩三分地,好好的安度晚年。
“老师放心。”梁宴礼笑了笑,紧追不舍,看着棋盘上白子已经呈现出了颓象,脸上笑意更甚。
安文州看了一番,直接往后一靠,摆了摆手:“不下了不下了,输赢已定,近些年你棋艺渐长啊,我都要不是你对手了。”
梁宴礼拱手一礼:“承让了老师,左右无事,这些年就都在研究这些旁门左道了。”
安文州不置可否,半开玩笑道:“之前你师母还想把雁儿许配给你,这话我都还没来得及提呢,你自己倒是给安排好了。”
虽知道以那姑娘的家世嫁给梁宴礼也不过是个妾,但是如今闹成这样,他这学生怕是真动了几分真心的,他就那么一个女儿,还是不想让她受这个委屈的。
可无论是他夫人还是闺女都跟他闹着让他来梁宴礼这探探口风,没有办法之下这才出言试探。
“老师折煞我了。寻雁妹妹可是出了名的大才女,什么样的英年才俊都配得,学生如今这般情况实在是高攀不上。”梁宴礼苦笑了一下。
他出入安家如自己家一般,便与安寻雁也有了几分交情,那姑娘对他的心思他如何不知。
只是如今他不要说娶安家的姑娘了,朝堂上任何一个能给他实际助力的官员千金他都不能娶,这也是他原配去世后,正室之位一直空着的原因。
安文州虽不在朝堂,但身为当世大儒,桃李满天下,他身后的关系网可以说遍布了大半个朝堂。
安家的女儿,他如今不能娶。
安文州见他态度就知这事是不成了,见状便轻轻揭过:“不说这事了,下了那么久的棋,这骨头都坐硬了。咱们走走去,荷塘里的花开的正好,我带你看看去。”
梁宴礼笑着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