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霭睁开眼,一双红瞳盛光。
他轻盈落下,打量一眼廖家祖宅的大门。
再回头,倒似眼中含怨的艳鬼,吞声饮恨般地开了口:“好徒儿,想念为师了?”
段离章不欲同他拉扯,仅环视一圈死寂的场周,直接问:“你真没看出什么?”
华霭没看别处,视线直直与螟蜓撞上,似有溅射红绿的火星。
“看出来了,是个只能看不能吃的。”华霭目光往下,莫不是?以往的情缘也就算了,这可是鬼修,不太舒适吧?
华霭冷不伶仃一笑,风逸脱俗。
螟蜓保持沉默时,神态与那毫无存在感的阿栓有几分相似。相同的,他不说话,不代表他是个楞的。
一见华霭,他的脸色便阴沉下来,想杀华霭的心旺盛到了极致。
化真、师尊、红瞳。
苦难、死亡、别离。
一切冤孽,皆是因这名为华霭的人间祸害而起。
“螟蜓。”段离章觉察到了螟蜓的反常,她将手放在他紧攥的拳上,指尖轻轻一挤,便入了他的手心,“放松。”
螟蜓虽是幽冥之主,但他尚且年轻,初见这害他只能做鬼不能做人的罪魁祸首,情绪激动也在情理之中。
想刀华霭的心,她也有过。
但若忌雨嫌风,行路难矣。段离章还有正事要问华霭,可不能浪费时间。
事了,再过河拆桥,也不迟啊!
华霭的目光从段离章的面容,渐渐落在了她与螟蜓交握的十指。
他的嘴角低了一度,复又扬起:“为师不爱看这个,换个刺激些的,比如你我……”
“师尊切勿装模作样。”华霭愈是顾左右言他,段离章愈发确认,他一定是看出了这阵法的门道,她声音婉转,却是说一不二:“不说,徒儿便是请你老人家滚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