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雨声如泣。
染坊街上,水流蜿蜒,街灯昏黄,在微弱的光线下,整个街道显得愈发寂寥。
风凌天撑着油纸伞,在空荡的街道上缓步而行,伞上的雨滴汇聚成流,沿着伞缘滴落。
大白鸟安静地站在他的肩头,时而叽叽低鸣,似乎在诉说着心中的不满。
风凌天脑中仍回荡着骆胭教给他的《粘云十四手》的招式。
他从未想过,武功除了力量与速度,还能如此微妙地与内劲相辅相成。
他的脚步缓慢,心中思绪万千。
自幼在镖局长大,他的修行偏重于形似,每一招每一式都追求力道的极致,却从未触及过神意的层面。
如今,骆胭的指点仿佛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让他看到了武学更高的境界。
义父为何不教我这些呢……风凌天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义父郑豪的身影。
义父对他极为严厉,每日必让他负重练习,鞭笞之下,他的体能早已被锤炼得如铁一般坚韧,但却从未教授他如何运气调息。
那时的他,只知道拼命练习,练得筋疲力尽,却从未体会到内劲的奥妙。
难道义父早有安排?风凌天停下脚步,抬头望向雨幕中,脑海中回忆着义父曾教过的每一招每一式。
他忽然想起,义父的刀法虽简练,但每次出刀时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贯穿其中,那种感觉,他当时并未深究,如今细想,竟是与骆胭所说的神意有异曲同工之妙。
雨声渐大,风凌天的思绪也愈发清晰。
他决定在这雨夜中试上一试,将义父教的刀法与骆胭的《粘云十四手》结合,看看能否寻得更深的体会。
他撑伞而立,周身静谧,仿佛与这风雨隔绝。
左手稳稳握住伞柄,右手缓缓移至腰间,倒握刀柄,脑海中一遍遍回放义父教导时的情景。
闭目凝神,呼吸渐渐与心跳同步,内劲顺着经脉缓缓流动,周身渐渐发热,手背上的血管也随之鼓起。
雨水滴落在手背上,转瞬间便蒸发成雾,淡淡的白烟在他的掌间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