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会儿才开口:“我这,不是喜欢魏表兄嘛......他都已经成亲了,我还凑什么热闹。”
南珠声音越说越小,神色也忸怩起来。她小时候欺负许玦,魏垣总会护着许玦,让她十分纠结,要继续使坏的话,魏垣会讨厌她,若不欺负许玦,她又很难与魏垣打交道。
“都是些孩童过家家的情意,你都这么大了还喜欢自己的亲表哥啊?”皇后脸上露出两分无奈,笑着摇头。
“那又如何,南珠为了魏表兄高兴,都不去许玦那儿寻开心了。”南珠颔首,她不认为自己那是欺辱,只当小孩子之间闹着玩。
她在许玦的餐食中放过碎瓷屑,不知浇湿过多少次他的衣裳和书籍,犯错时也会将罪责一并推到他头上,有时甚至纠结一帮宫人调弄他。
皇后眸底深潭中泛起一丝涟漪,打趣道:“人人都以魏垣外邦之相为奇,你为何喜欢?”
提及此事,南珠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他才不奇怪,那叫特质,西域来献舞的那些胡姬多有风情呐,再说了,魏表兄十四岁时便高过一些成年男子,英武不凡,有些人没见过世面,瞎嚼舌根。”
说罢,南珠脸上像是爬满晚霞般红润,紧接着嗫嚅道:“我听说以前那位肃国公本是要作为面首赏赐给汾阳姑姑的,面首怎会丑陋......”
“咳咳!”皇后收敛笑意,示意南珠别犯口舌,“以讹传讹之事你也信?”
南珠噤声,不住用手掌拍打着嘴唇,后悔自己嘴快,只管解释缘由。半晌之后,她脑子里又蹦出一个主意:“要不,禀告父皇让表兄把那个韦小姐休了,然后将我嫁给他!”
“痴话!堂堂公主竟没羞没臊,口无遮拦......”之前说那些,皇后还能纵容,可公主总爱口无遮拦,不像是教习过的样子,这让皇后很是替淑妃担忧。
南珠见皇后话中带了怒色,吓得赶紧跪倒在她跟前:“好娘娘,南珠知错,可南珠只是太喜欢魏表兄,一时失言,还请娘娘宽恕!”
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方才还欣喜地描述着心上人的南珠,此刻已换了一副表情,楚楚可怜。
皇后再无心饮茶,担忧之色跃于面上:“本宫能怪你什么,无非就是性子急了些,倒是你母妃,怕要焦头烂额。”
吴淑妃本就爱说道,她若是得知女儿在外边说出这番话,心情不好时定会痛斥一番。
南珠道:“我也怕母妃念叨,所以要尽快解决当务之急。”
“当务之急?”皇后明白她所说的并非自己的婚事。
见公主神色中有了几分盘算意味,皇后这才知晓她将自己那些“无心之语”读透了大半。
“若皇后娘娘也担忧,那么南珠定会倾力相助......”胡天侃地时,她说什么都不算罪过,可一旦涉及“正事”,南珠便会格外仔细。
殿内虽然只有平时的值守宫人与皇后随从,但南珠还是说得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