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面对这个日新月异的世界倒是没表现出多大兴趣,倚上木柱整理着自己的记忆。
白清犹记得他上次身体破碎是在1997年七月。
那时前几日他刚去香港观看中英香港政权交接仪式。在仪式上,英国国旗和香港旗缓缓降落,距7月1日零时只差几秒,全场一片肃穆。零时整,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奏响,中国国旗和香港特别行政区区旗缓缓升起。全场沸腾,许多人眼里噙满激动的泪水,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照相机、摄影机的镜头争相记录下这一庄严的历史时刻。
有人兴奋,有人激动,有人感叹着祖国的强大,有人在角落处默默一笑。
白清买下了中国国旗香港特别行政区区旗升起那一刻的一张照片,带回大陆,烧给了一位期盼香港回归的已故之人。
时隔一百五十六年,那位已故之人或许早已转世几生,但也算圆了生前念想吧。
有轻风拂过,白清闭上了双眼,静静感受着一切。
白清身后几步远的池玖忆看得很仔细,他甚至能看见白清的几缕白丝被拂动,扬向了他。
还未反应过来的池玖忆下意识迈出一步,伸手向了白清。
发丝与池玖忆的指尖擦之而过,白清一转身,眼中满是防备,白清开口了:“你是谁?”
池玖忆还未说出他的姓名与来历,想来白清问的应该不止姓名与来历,更是在问他的目的。
谁知池玖忆轻笑一声答:“黎散。”
白清抬了抬眼眸,淡然无波的眸中有什么似破碎了,却好像不过是错觉,一直毫无波澜。
一直当气氛组的路千明和路归来终于出声了,先是路千明小心翼翼问:“是‘离别’的‘离’吗?”
路归来也问了:“难道是雪梨的梨吗?”
白忆昔被逗到了,噗嗤一声笑了,倒是想起了什么般,眉眼未弯。
池玖忆仍是一直对白清眉目微弯,答:“黎明的黎,悲欢离散的散。”
白清又垂眸,认真而面无表情道:“这名字,不好听。”
树叶抖擞,风声喧嚣,他在看人,凝望不到被埋葬的过往。
池玖忆暂时在千路居住下了,他住不了多久,因白忆昔给了白清一个建议:“西藏有一寺,寺中有一镜,用此镜便可轻而易举从那人身上瞧见你想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