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笺舒不动声色道:“温先生,按照你的计策,那龙煌台已然化为焦炭,想来父亲也已撤回别院去了,不知下一步当如何啊?”
温褚仪点点头,淡笑道:“此事容易,待龙台乱起,司空和公子再现身,力挽狂澜,龙台可定,凭此功绩,定当万民传颂啊!”
萧笺舒似乎不以为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温褚仪道:“只是,京都龙台城为何会突然窜出无尽的紫衣教暴徒,烧杀抢掠,搞得整个龙台城风雨飘摇,更有沈、刘、钱三家猛攻东城门,不知此间事,温先生是否料到了呢?”
温褚仪神情不变淡淡道:“此事,我亦听闻,只是司空大军已然前往镇压,如今早已风住雨歇了,那些紫衣狂徒不堪一击尔,再者东城门之危,亦有黄奎甲将军亲提憾天卫精锐前往,城防坚固,他们那些人,说实话,实在不够看的。”
萧笺舒闻言,低头思虑片刻,忽的抬头问道:“不知先生可知,亦有紫衣凶徒围攻司空府之事?”
温褚仪点头道:“已然听说了,然而,乌合之众,那凌一剑九品境界,也身殒当场,看来紫衣教不足虑也!”
萧笺舒默然不语,忽的似有深意道:“真就如此?可据我所知紫衣教、承天观、两仙观筹谋已久,想来不可能就这般草草收场吧。温先生,藏在他们身后的人,无论是那个护法燕无归,还是两仙观观舸,亦或者承天观的观主瑜吉,皆未曾露面,不知是真的就此结束,还是另有图谋呢?”
温褚仪一愣,看着萧笺舒说不出话来。
萧笺舒忽的冲冲怒气,嗔道:“温褚仪,你真的当我是三岁孩童么?那紫衣教三家的势力,你知我知,我早就觉得他们尾大不掉,不可能就此草草收场,我来问你,龙台城的局势,开始时迅猛混乱,几有控制不住之势,为何顷刻之间便全数稳定下来,这未免有些太快了吧!”
温褚仪眼神中阴鸷的光芒闪过,鹰眼之中带着些许杀意和凝重。然而他还是掩饰道:“公子所言,我亦想到了,只是,我以为定是天军所向睥睨,那些人......”
“住口!你以为这样搪塞我我便不知了么?温褚仪你到底背着我,与紫衣教、承天观、两仙教等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萧笺舒满脸怒气,声音已然如刀似剑。
“我......”温褚仪头一低,一语不发。
“好啊!事到如今你还想瞒我不成?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私自行事,所谋的事情,是大逆不道,欲置我我于何地?”萧笺舒忽的拍案而起,眼神灼灼的看着温褚仪。
温褚仪头一低,一语皆无。既不承认,也不反驳。
“袅袅,拿笔,研墨!”萧笺舒忽的冲独孤袅袅喊道。
独孤袅袅从未见过自家夫君竟然发如此大的脾气,面色也没有了方才的娇艳如花,忙走到书案前,将纸铺好,拿了笔放在一旁,细细的研起墨来。
未等独孤袅袅研墨完毕,萧笺舒已然等候不及,一甩衣袖,大步走了过去,提笔在手,刷刷点点的在白纸上写了四句话。
温褚仪和独孤袅袅抬头看去,却见那纸上写着:
雪漫人间,承天顺义,雷火涤荡,大德飞仙!
萧笺舒写完这四句话,忽的将笔掷在温褚仪的脚下,盯着他冷声道:“温先生大才,不如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四句谶到底该如何理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