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通十分知趣,借故打了稽首转身去了。
苏凌这才道:“这些都是自己人,两位放心说便是!”
这两个军卒方从腰间掏出身份令牌,双手递给苏凌,苏凌看了,果真是夏元让所部的军卒。
那两个军卒将令牌收了,其中一人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道:“苏长史,您先看看这封信,这是郭祭酒亲笔所写,交代我们一定要苏长史您亲自过目。”
苏凌接过信,展开看去,只是越看,双眉竟越蹙越紧了。
苏凌看了那信,这才交给林不浪,林不浪看完,也是眉头紧锁。
苏凌朝两个军卒道:“两位兄弟,现下天门关情势到底如何了?”
左侧的军卒忙拱手道:“事情紧急,郭祭酒信中说得难以详尽,我们临走时,郭祭酒已然跟我们交代了所有,主公到达天门关外十五里安营扎寨,大军稍作休整,便叫阵天门关贼兵贼将......”
苏凌忙道:“何人领军出战的?”
那军卒回道:“当日便打了三阵,头一阵是张蹈逸和臧宣霸两位将军出战的,祭酒原本的意思是,张臧两位将军原在沈贼处,与天门关守将吕邝有些交情,若是能够说降,不动刀兵,自然最好......”
苏凌认真听着,不断思忖。
“只是,出战的根本不是吕邝,而是他的副将,名唤周昶的,这个人可谓油盐不进,张将军与臧将军苦劝无果,当场斗将,那周昶好生了得,一人独战张臧二位将军,竟斗了个棋逢对手,最后双方一阵冲杀,各有死伤,收兵回去了!”
这军卒说完,另外一个军卒又道:“当夜,郭祭酒定计,用箭朝天门关射了招降书,想要说动吕邝投降,不过三更时分,天门关出了一彪军,却不交战,也是只射了一封书信,随后便撤走了......”
“主公和郭祭酒见了那书信,便聚了诸将和谋臣,小人当时正在帐外当值,似乎听到,那书信是吕邝亲笔所写,吕邝有投降之意......双方约定......次日平明,天门关归降主公......”
苏凌听到此处,神情一凛道:“不好,怕是其中有诈!”
却见那个军卒眼中闪出敬服神色,抱拳道:“苏长史真是慧眼如炬,当时郭祭酒也断定其中有诈......无奈刘子烨、陈士群等谋臣则认为可以一试,主公也觉得如此......小人在外面虽然听得不太完全,但也觉得似乎那天门关投降之事,定然有诈......”
苏凌闻言,心中一动,这军卒竟然用了定然二字,看来对吕邝投降一事,颇为笃定是诈降,心中暗暗称奇,遂不动声色道:“哦?你怎么会觉得那吕邝投降一事有诈呢?”
那军卒有些局促,舔了舔嘴唇,欲言又止。
苏凌一摆手道:“苏某也是出身山野,在我这里不必拘礼,你怎么想的,便怎么说......”
那军卒这才鼓了鼓勇气,侃侃道:“一者,白日开兵见仗,郭祭酒曾言,这天门关名义上归守将吕邝统领,但那吕邝笃信什么阴阳教的,每日不理军务,关了门参道修真,天门关大事小情皆出副将周昶之手,若天门关真的有意投降,也当是周昶亲自写信......可是这信却是出自吕邝之手,这便是其中的一个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