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习习,夜色幽幽。
风华宫前的长道仿若无尽头,慕府的古木马车渐行渐远,逐而消失了在视野之中。
楚月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指尖心凉,思绪惆怅,如木桩子般杵着,久久都没回过神来。
不知为何,陡然间心中有几分空荡荡的。
甚至还觉得这夜晚比以往冷清了许多。
若她从未得到过家人的温暖,倒也罢了,久而久之早已养成了钢筋铁骨冷暖自知。
这人啊,一旦有了家,倒是娇气了不少,连短暂的离别都觉得格外沉重了。
楚月低头苦笑了声,摇了摇头,深吸出一口气,想让自己恢复到满意的状态。
但无论她如何努力,使劲,心头那失落怅然感觉,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还在不断扩散。
情绪如洪水猛兽,将她吞噬了去。
楚月眸光渐而黯淡,整个人如陷入阴影里颓丧着。
身后,夜墨寒眸色深邃地望着她纤瘦的背影。
明明是弱不禁风的,却总要去顶天立地。
夜墨寒迈开长腿,为她披上了厚实的泼墨大氅,动作自然温柔地握住了女孩的手。
掌心的冰凉,叫他微皱起凛冽的剑眉,一字不语,默然为女孩渡去了暖手的真力。
“手怎么总是这么凉。”夜墨寒低声询问。
楚月正打算中断朝源源不断传输的真力,说:“武体原因,先天自带,没用的,下回还是一样,别再败家了。”
这难以提炼的真气拿来暖手,用秦铁牛的话来说,那就是楚月自己的良心都会痛。
夜墨寒加重了几分力道,紧紧地桎梏着她的手,真力不减反增。
他凝视着女孩的眼睛,声音低沉而认真地说:“那便暖一生好了,岂非是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