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文愉和外婆坐一处,薇安娜独自坐一处。
她自请坐在沙发的一角,不打扰两人的叙旧。
文愉跟老人家大致讲述了一番为什么会死而复生以及此刻情况,她是他最亲的人,除去一些非必要不利于人知道的事儿以外,基本都合盘托出,薇安娜就这样在二人的谈话之中迷离迷瞪的收获了来自文愉外婆的一记感激目光。
“小愉啊,多呆几天吧。”
外婆拉着文愉的手看上去有些依依不舍,文愉将视线投向薇安娜,薇安娜正在琢磨他们放在桌上不算太起眼的古董花瓶,伸手拨弄已经枯萎的梅花。
“华国是不是要过年了,年后再回去吧。”
薇安娜知道亲人重逢难舍难分也正常,琢磨再三算了算时间所幸不长,就随了他的心愿,再住上几天。
“谢谢母亲。”
文愉感激的对着薇安娜点了点头,难得抛下一切的不安因素敞开心扉与老人家聊天,从出事到长大,可聊的格外多,薇安娜听来了兴致,想着是些家常话也无需避嫌,干脆就抬了一把椅子三人围成圈儿听起文愉的陈年旧事来。
屋外天色渐暗,鹅毛大小的雪一朵接一朵不一会儿下白了地,文愉和薇安娜不需要太多睡眠,夜晚本就是他们的主场,外婆却年事已高,熬不住了在催促之下一步三回头的回了房,结束了今夜的畅聊。
“我们不需要立刻回去吗?我以为真的只是回来见一见。”
目送外婆回房后文愉才打着伞走出院子,薇安娜就站在院门口等着,雪已经下的不浅,一踩一个深坑。
“你们华国人重情重义,怎么会不想陪在家人身边,不过是呆几天而已,不会出事的。”薇安娜将伞往后倾斜,仰起脸对文愉笑道。
“这么多年都困在古堡里,听说春节是华国最盛大的节日,我也很想体验一番。”
文愉听得出薇安娜这么说不过是在给他喂下定心丸,像对待外婆毫不保留的保护与爱一样,他无法给出直接回应,显得有些木讷又腼腆,思来想去说不出什么肉麻的话,许久了薇安娜才听见了一声混杂着风声听着不太真切的“谢谢。”
春节当日,文愉这几天都不曾出门,薇安娜为了防止他出去碰上洛衍,时刻盯着,只是今日需要得去后山请先人回家,这才久违的出了门,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后山去。
“艾文,你的坟唉。”
薇安娜撑着膝盖弯下腰看了看角落里崭新的墓碑,伸手拨开看上去十分新鲜还带着一点积雪的花,露出来墓碑的全貌。
“那人似乎经常有来,得亏近来没让你出去。”
文愉手上搓着一沓钱纸,后退几步到薇安娜旁边瞥了一眼,墓碑前或新鲜或枯萎的都是白玫瑰,一时恍惚,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就移开目光,不痛不痒的评价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