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毅阳“嘁”了一声,很明显的不信他这套说辞,但是他向来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人,见他不乐意给自己看,也懒得强求,刷刷两三下写完自己的纸条子,胡乱叠了塞进花灯里,然后转身往河堤边去了。
温诀放出自己的花灯后,在河边站了一会儿,看着那灯随着其他许多灯一起飘远了,方才收回视线。
谁知道这一回头,却不见了自己徒弟几个的身影。
“公子,能让一让吗?”
有对小情侣过来放灯,因为没有位置了,所以想让温诀腾个地方。
温诀微颔了颔首,从河岸边退了开来。
走出人群没多久,远远看见贺毅阳走了过来,这小子手里抓着包零食吃的嘎嘣噶嘣的,注意到就剩他一人,含糊着问道:“师父,他俩人呢?”
温诀道:“你们没有一起?”
贺毅阳咽下满口的零嘴:“我刚买吃的去了,他们不是同您一起的吗?”
温诀道:“没有。”
“这俩家伙,走了也不说一声。”贺毅阳不满的数落了两句,然后很快就将他们抛到了脑后,“师父,您吃吗,我这有刚出锅的花生瓜子和松子儿,还热乎着呢!”
在贺毅阳心中,温诀的形象十分端庄典雅,他本是随口一问,压根没想着温诀会乐意吃这些个,谁想话一出口,对方竟直接朝着他伸出了手。
贺毅阳一愣,反应过来后,直接将整包都放在了温诀手里,面上的表情甚至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意思,殷勤道:“这家的炒货好吃的很,我出来时候就想买点儿了,就是不顺道儿,可没想到他们竟直接把摊子摆到了这边来,这一包里好几个口味呢,师父您尝尝,尝尝啊。”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温诀的赏灯之旅,变成了坐在河边石块上吃炒货。
师徒二人这边悠闲的磕着多味儿松子花生,一边吹着秋日清风,好不悠然惬意,却不知那边殷无咎与江锦安师兄弟二人,正挤在人堆里沿着护城河跑了一路。
殷无咎行了莫约有五六百米,停下步子往回看了一眼,心中估摸着师父应该注意不到这边了,拨开挡路的游人挤到河边,拎起衣摆就要往下跳,不想脚刚离地,就被一人用力拽了回去。
殷无咎一顿,回头看过去,却见是个身着锦衣年轻公子,那公子五官精致,模样秀美,肌肤柔嫩,好看的雌雄莫辩。
“公子为何拉我?”殷无咎道。
“你有什么想不开,为何要跳湖寻死?”对方皱着眉头道。
殷无咎:“……公子误会了,我并非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