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最烦被师父罚跑圈,如今看来,若非那时练的狠,还真不能有如今这体力,这几日赶路,我看这队里多少人都累的要死要活的……对了,师父不是说也入伍了吗,可为何我并未曾见到他啊!”
贺毅阳提起温诀,殷无咎突然沉默下来。
银白月光撒在少年身上,仿佛给他镀了一层寂寂的寒光。
少顷,殷无咎说道:“军中这么多人,师父也不知被编排在哪一只队伍里,一时难以碰面也是正常的。”
贺毅阳微微蹙起了眉头:“可我这些日子问过不少人,也都说没听过师父名号啊,你说师父他,是不是哄咱们呢,其实他压根没进军队,就为了咱俩安心,才这么说的。”
殷无咎否认道:“师父不会骗我们,会不会,他在军中用了化名?”
贺毅阳闻言,想了一下,觉得十分有道理,立马改口道:“那往后我再多加留意一些,你说师父以前从不露脸,会不会现在以真实模样待在军中了,所以我们才找不着他的,若真如此,那岂非他站咱眼前,咱也认不出来啊!”
殷无咎想起离开前的那个夜晚,否认道:“不会的。”
——他至今还清楚的记得自己的手落在师父面颊上时,那粗糙凹凸的触感,所以他知道,师父不可能在人前露面,退一步讲,若师父不在意自己脸上的伤,而揭开了遮挡容颜的兜帽,那见到了,他也只会更快的将人认出来。
可是他这些想法,贺毅阳不知道,所以他下意识便追问:“为何?”
殷无咎不愿意向他提及师父的秘密,所以选择了沉默。
好在贺毅阳不是爱刨根问底的性子,而且好巧不巧,这时候,他的肚子突然叫了一声,提醒着他,自己的五脏庙需要上供了。
“吃吗?”贺毅阳用胳膊肘捣了捣殷无咎。
殷无咎转过脸,就看到他从怀中掏出俩馒头来。
贺毅阳将就其中一个塞在殷无咎手里:“吃吧。”
话落,自己抓着剩下的一个大咬了一口
结果因为吃急了,险些给噎死。
贺毅阳缓了半晌方顺过一口气来,嫌弃道:“这馒头可真难吃,同我娘做的简直不能比。”少年说着,眼睛里染上了几分红晕与湿。
也不知是刚才噎狠了,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殷无咎知道他是想母亲了,其实他自己也想师父了,虽然感同身受,可他却不知如何安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