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个,你觉得我最帅的地方。”
凌晨四点,连帐里的蚊子都吃饱喝足睡下的时间,头顶连入土为安都超过年龄的破烂风扇艰难绕圈,除抖你一脸灰没有任何心理安慰之外的作用,拉上窗帘的昏暗宿舍勉强可以视物。
郁庆躺在上铺,半边隐没在阴影里的脸惨白如腐尸,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
万一是幻听呢?他在睁眼前抱有一丝对人性的希望,但比起去思考为什么自己会幻听到张三鹤的声音,果然还是灭绝人性比较容易接受。
郁庆艰难地将脸转向左边,看到栏杆外空无一物时下意识松气,才意识到他内心深处是多么抗拒见到张三鹤的脸,他闭上眼决定坦然接受自己精神失常的事实,继续尝试在风扇杀鸭般的噪声里入睡,数不清没扇一晚上风扇会死掉多少只鸭擒。
怎么不干脆把那只贱鸭也宰掉呢,郁庆不住地想,快意中几乎要抓住稀薄的睡意,拥抱安眠。
只是下个瞬间,他在拥抱安眠前被什么东西一把抱住,狭窄的床铺里两具温热带汗的身体贴做一团。
啊啊啊啊啊啊啊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郁庆应激般疯狂弹动,像一条在锅里回光返照的腌鱼。
“老公~”,张三鹤身材较郁庆略厚实,高达三十度的室温里还讲究地穿着长袖,将脑袋埋进郁庆脖子,微湿的头发贴在他的下巴上,然后撑起身体跟郁庆深情对视。
“郁哥,记得我问你的问题吗,”张三鹤眉眼冷峻,微厚的肉感嘴唇旁有颗小痣,以至于这人冷脸之外的表情都有种熟妇感,他这时含笑看向郁庆,在对方给了自己一拳后面不改色,故意咬着嘴唇,嗓音沙哑喘道,“郁哥哥你再不说话我就亲你了。”
郁庆一向任生活蹂躏,随便什么人来踹上他两脚都没问题,他对如何迅速无伤躺倒颇有心得——讹人也是,但张三鹤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