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从前是禁军副统,在陛下跟前当差,你们有何权力审我?!要审也是大理寺、陛下来审!”
“曹都护,是不是还该给你弄个三堂会审?”
“理应如此!”
“嗤——”司马郝弘讥哂道,“曹都护,这里不是上京,这里是离上京十万八千里远的安东府。”
他一步步走下堂来,走到曹晖跟前站定,他生得悍猛,肌肉盘虬,外头冰天雪地,他却毫不畏冷,只着一件贴身的棉制内衣,可随时套甲胄。
曹晖仰着头与郝弘对视,从那道透露出狼子野心的狠厉视线中,他明白了郝弘的言外之意。
连郭安近他们都敢杀,何况曹晖这个替罪羊。
曹晖壮着胆子呵斥,“郝弘!你们罔顾法纪,就不怕陛下怪罪吗?!”
郝弘睥睨着他,轻飘飘道,“陛下会怪罪我吗?眼下与北凉的战事吃紧,曹都护却通敌杀害大都护,为免军心动荡,我等选择处死曹都护以儆效尤,稳定军心,陛下不会怪罪的。”
“来人!带曹都护去大牢,让曹都护好好交代罪行,天黑之前,我要看到罪状。”
话音一落,立时有两名士兵自门外进来,半押半拖地将曹晖带下去,曹晖霎时骨颤肉惊,挣扎得更剧烈,高声喊骂,“你们敢!放开我!郝弘,你他娘的狗杂种!你们这群反贼!反贼!陛下定会叫你们不得好死!都不得好死!……”
曹晖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堂内众人都收回视线,望向郝弘,等待他的进一步指示,郭安近一死,他自然而然地成为领头羊。
郝弘转身走回上首处坐定,沉沉望向众人道,“殿下舍弃郭都护,保下我们,是殿下仁厚。各位千万记得,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不想富贵日子到头,都给我打起精神绷紧弦,把尾巴扫干净了。”
“你们不必担忧郭都护今日之下场是尔等明日之遭遇,殿下选择舍弃郭都护自然是有道理的,咱们在安东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若非郭都护没处理好崔弋那桩事,咱们何至于面临今日的难题。只要各位忠心耿耿,让殿下好,那大家自然也会好。”
郝弘这番话敲打了一些人,他环视一圈,见众人神色坚定,遂放心道,“朝廷派来的人就快到了,各位定要严阵以待,但也不必太过紧张,反正郭都护已死,死人是开不了口的,有什么问题推到曹晖身上就是。”
众人应下,赖礼又道,“司马,那乔烈成日在外头骂战,咱们可要应?”
“此事殿下自有安排,你们不必多管,听令行事即可,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迎接朝廷的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