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科兹洛夫还想说话,突然痛苦呻吟一声,竟然忍不住开始腹泻,恶臭的味道更加浓重,科兹洛夫也疼得昏死过去。

    李谕连忙走出房间,长舒一口气,心想,你可真能多说话。

    离开医院好远,李谕才从衣服里卸下了重重的防护服,整个人顿时轻快了很多。

    在哈尔滨待了一天,晚上去医院问时,科兹洛夫已经彻底烟气。

    伤心是不可能伤心的,毕竟死在鹅毛和小鬼子手里的中国人千千万万。

    人是分时代的,这时候的鹅毛和小鬼子,很多心里想的都是如何瓜分东北。

    乘车返回京城,路过哈尔滨火车站时,李谕发现这里的安保力量明显更强,每个进入火车站的人都要进行严格搜身。

    李谕正排队进站,几个士兵突然叽里呱啦喊了几声,把一个人按倒在地上。

    问了一个乘客才知道,今天又有清廷的大官:清廷海军大臣、摄政王载沣的弟弟载洵以及北洋海军提督萨镇冰会在哈尔滨经停。

    好吧,明显是革命党人想要刺杀载洵。

    最近革命党刺杀活动变得越发密集,因为一年前,改良派的梁启超在《新民丛报》刊文攻击革命党:你们革命党总是煽动人家子弟去送死,自己却住着高楼华屋,安然自在,不过是“远距离革命家”而已。

    梁启超的话深深刺痛了革命派人,的确,梁启超这一派人虽然也经历多次失败和流亡,但至少出了“戊戌六君子”,为了维新而流血牺牲。

    革命派人里的人立刻站出来很多,要让梁启超看看革命派的气魄。

    李谕遇到的这一位,就是其中之一,叫做熊成基。

    李谕小跑过去,趁着清兵还没到,问向士兵:“怎么回事?”

    用了英语、日语和德语后,俄国士兵的小队长才用德语回复:“这个中国人带着武器。”

    李谕低头看了他一眼,大骂道:“混账东西!你不知道前几天火车站刚刚发生命案?还敢拖家带口带着武器进入火车站?你该不会是有什么逆反之心吧?哼,谅你也不敢!现在火车站里俄国士兵、日本士兵围了好几层,我大清的警察更是看管了每一个月台,苍蝇都飞不进去!”

    熊成基开始听了李谕的话还有点莫名其妙,但仔细一想似乎是提点自己。

    他明知今天的计划不可能实现,只能啐了一口:“俺就是舍不得这把在哈尔滨买的刀。”

    “一边去!小家子气!”李谕继续骂道,“笨也没你这么笨的,发生这么大的事,还来火车站找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