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找到了?”孟盛夏难免有点惊讶,“还有两个坏消息?”
何理群欲言又止,沉默地组织了一下自己的措辞,这才解释到:“人找到了,但精神状况不太好。”
“什么?”事故的性质虽然严重,但也不至于会让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癫狂,孟盛夏心中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他问到,“难道是出了什么别的问题?”
“他中途的失踪确实是逃跑,但也许不是为了逃避光缆的责任……”
“老何,别卖关子啦,到底是怎么回事?”孟盛夏有点焦急地问到,打断了何理群的“前情提要”。
“他被找到的时候,身边的口袋里装有……”何理群顿了顿,压低了声音,语气低沉地讲到,“两具残缺的人骨。”
“……”何理群虽然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向他传达了这个事实,可孟盛夏的脑子一转过来,瞬间就感到了惊悚,“你,你是说?”
何理群不置可否,直到孟盛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次追问,他才应到:“是的。目前还在追查尸体的身份信息。”
孟盛夏感觉自己缺乏睡眠的大脑嗡地一声作响,他倚着墙支撑身体,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平复下来:“这些人……骨头,是在光缆附近挖出来的吗?”
“恐怕是的。”何理群沉重地说到,“虽然现在的情况还不明晰,但如果把事情建立在这个基础上来看,一切就变得合理了。”
“……所以当时负责挖掘的工人,被指派的任务未必是挖土,也许正是为了挖出这些骨头?”
“如果是工人无意之中挖出了这些白骨呢?”何理群倒有其它的理解,他娓娓道来自己的看法,“既然选择了光缆附近那么敏感的位置,大概就是为了躲避警方的搜索。”
“你说得对!这从逻辑上更合理。”孟盛夏恍然大悟,他顺着何理群的话说下去,“工人摔下了山坡……会不会是因为他挖出了那些东西,负责人和他发生了争执,情急之下把他推了下去?为了收集尸骨,他没有时间再去确认工人是否还活着,于是把对方的‘尸体’草草掩藏,而后带着骨头逃跑了?”
“我正是这么想的。”何理群认可了孟盛夏的推理,他接着说到,“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陷入了癫狂……我接触过他,他是个办事‘牢靠’的人,恐怕背后不单纯是和他有关的凶杀案。”
“你的意思是,他未必是造成这些残骨的凶手,幕后真凶另有他人,但胁迫他为自己工作?”这些话孟盛夏说着都感到惊讶。他不是没有听过新闻,也并非没有对某些猎奇的案件有过好奇,可当自己真的面对这种事件的时候,他还是本能地感到了毛骨悚然,“这……有可能吗?”
“不是没有可能,不过我们了解到的消息太少了,现在还无法做出准确的推测。”
孟盛夏叹了口气:“这件事恐怕不在我们能够努力的范围内了。”他虽然也充满了好奇,但显然以他们的力量,根本无法调动警方的力量,此外也似乎没有这样的必要去进行调查,“这事不能透露出去,否则会很麻烦。”
那一片的居民在那儿生活多年,如此还未告破的凶杀案一旦在镇上传开,想必只会给当地居民带来惶恐,如若有心之人加以添油加醋,会给他们本来进度就已经落后的工程带来更多的麻烦:“如果有谁把这件事扭曲成施工队的问题,我们会很难办。”
何理群沉默了一会儿,而后轻轻笑到:“我明白。这件事我已经嘱咐了所有人不能说出口。”
“你怎么笑啦?”孟盛夏摸不着头脑地问到,他不明白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什么问题,一时间还以为是他方才的安排有些老气横秋,在身为长辈的何理群面前勾起了对方的笑意。而何理群只是同他认真解释到:“我先和白先生告知了这事,他也是这么叮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