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尧伫立在庭院里,晚间的草木在凉风中瑟瑟发抖,她定定凝视着眼前这凄凉场景,久久不语。
身后的管家适时上前为她披了一件外衣,季尧未回头,反道:“阿蔓跪了多久了。”
季叔眼神有点躲闪:“...”
他这种神情,季尧哪里领会不到他的意思,定是又把人偷偷放出来了。
季叔做事周到,但有的时候太过心慈手软,对她和季蔓都过于溺爱了。
“罢了。”季尧摆摆手,“你去看看她,顺便看看她腿上的伤。”
季万忍不住开口:“我会好好跟她说的...”
“不必——”季尧打断他,神色平平,“我罚她,是因为她该罚,她如果够聪明,就能明白我的意思。”
管家叹了口气。他最怕的就是两位小主人相互之间离心。
手心手背都是肉,现在还算太平,要真是以后撕起来了,他到时候能向着谁呢。
他带着满腔心思,一进季蔓的屋子就看见她面色晦暗,坐在桌前不知道在想什么。单看神色就能看出来她心情不好,再一看她面前的兔笼里瑟瑟发抖的兔子,更是一目了然。
季万赶紧把小兔笼挪的远了点,坐着的女人一动不动,露着的膝盖上青紫一片。
“二小姐。”
管家蹲下身,将手里的药膏瓶子拧开。
“大小姐让我过来给你上药。”
凉凉的药膏揉在皮肤上,慢慢的热乎起来,季蔓冷呵一声:“假好心。”
浓重的沉郁笼罩着她,仿佛深处幽暗地狱一般,眼神闪过凶光:“你说,大姐不想做这个坏人,让我来做,中途反悔了还要赖我,这是什么道理?”
管家苦口婆心:“既然大小姐默许了小少爷逃跑,那就让他跑好了,你倒好,还背着她把人找回来送过去,你啊你...”
“我只是让她看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人。”
季蔓眼皮垂下,遮掩住眼中的阴冷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