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的花园安静到只剩下赖诉谈话的声音。
赖诉说到自己与凌安的相遇:在A国某个戒酒互助会,所有人都坐成一圈轮流讲自己的心理路程,仿佛忏悔,只有凌安说了一堆敷衍得所有人都能听出来他在瞎编的东西。
当晚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后来水到渠成成了恋人关系。
“那时候他研究生快毕业了,我和他进度差不多,博士毕业回国,他进了娱乐公司,我也很忙,见面越来越少,矛盾没办法调和。认识他的时候不清楚他是陈兰心的养子,我家不希望我和陈家有瓜葛,陈家的名声……不过后来还是同意了。他和我安排好所有事,见了双方长辈,准备订婚了,结果他提了分手。”
说到这里,赖诉笑了。
“其实准备订婚那段时间凌安就很反常,莫名其妙不愿意和我见面,我已经想办法抽空陪他了。他说分手的时候我其实不意外,这一天还是来了。后来他又挽回我一次,过了几个月还是和平分手。”
赖诉继续说:“我和你提这些事,不是在挑衅你,我知道你们要结婚了,这是我没有做成的事,以后也没机会。其实在电视上看到你们的新闻,我就发觉你很眼熟……原来在A国恋爱的三年,他每天早上看着我的时候都在想你。凌安在我对他表白时……就向我坦白他心里有人。”
“他没办法释怀,过不了以前那道坎,答应订婚又反悔,他说他没勇气进结婚礼堂,怕在宣誓叫错名字。”
赖诉声音很低,没多少显露的情绪,这些言语却无形地在严汝霏身上剜了一刀,隐隐作痛。
让凌安受伤、耿耿于怀,找了替身谈恋爱,见面也不相认的人……就是自己。
分开之后的九年,凌安这个当事者也在大洋彼岸喘息。
这些事,凌安一字不提。
想到凌安所经历的可能经历的一切,胸口仿佛弥漫一个大洞,撕裂似的疼。
怪不得凌安在他闹出绯闻之后,表现得那么绝情。
想起自己受过的伤害,失望到不愿意再忍了。
严汝霏一时没有开口,赖诉倒是笑起来说:“你也该回去了吧。”
凌安没等到严汝霏的分手宣言,反而收到了一只婚戒,估摸是先前被他扔掉的那一对之一,他打开来瞄了眼又放下了,继续给朋友发请柬。
算起来也没有多少人,与他说得上亲密的朋友不过那几个,至于家人,陈兰心和陈家的两个长辈,弟弟陈孟,仅此而已。
晚上接到陈兰心的电话,询问他和严汝霏的情况。
凌安:“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