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危急,刘表敕令快马疾驰长沙,未及天黑,襄阳信使便至长沙,于太守府中,通报堂上二庞,水军战况。
庞山民与庞统得江夏消息,二人对视一眼,尽皆愕然,之前二人皆以为,蔡瑁久镇荆襄水军,无论如何也不会如此不济,却不想蔡大都督只一役便折损了半数人马,此役之败,使那江东气势更盛,若再等那周瑜占得夏口,江夏岌岌可危。
庞山民微微叹息,接过将令,命人带信使于府上休息,眉头紧锁,许久之后,庞山民对庞统道:“士元,若依刘表所言,你与兴霸,可挡周郎乎?”
“如今刘景升将虎符印信都予了我,还由的我说不么?”庞统闻言苦笑,对庞山民道:“若蔡瑁能抵挡那周瑜一阵,破其士气,兴霸与我挥军去救,倒也可解夏口之危,若只使我与兴霸引长沙水军,兼之那江陵水军,手上军力也比之周瑜,差了太多,即便机关算尽,胜负也只在五五之数。”
庞山民闻言,犹豫许久,对庞统道:“士元,那为兄便修书一封,回禀景升公,言江东势大,不可力敌?士元须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为兄心中忧虑,万一你败于周瑜手上,坏了性命,却是不好。”
“这倒不必。”庞统闻言摇了摇头,对庞山民道:“兄长此般想法,不似英雄,于这大战之际,须奋勇争先。明知不可力敌,亦要险中求胜!”
庞山民闻言,默然许久,道:“你我亲人,就算为兄做不得那英雄,亦不愿令士元涉险!”
“征战乱世,岂能无险?”庞统闻言笑道:“兄长大可放心于这太守府中,敬候佳音便是!”
庞统说罢,便欲出府去寻甘宁商议何时动身,庞山民见庞统出了府门。咬了咬牙,紧随而至,对庞统道:“我与士元同行!”
庞统闻言,失笑道:“兄长知兵事?”
“为兄只知,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庞山民说罢,见庞统愕然,笑着搂过庞统肩膀,道:“如今长沙有蒋琬坐镇。政令通达,为兄也不欲耗在这里。正好与士元同去,见见世面。”
庞统哭笑不得道:“沙场战阵,刀剑无眼……”
“你去得,我便去得!”庞山民说罢,便叫来侍卫,跨上战马,对庞统道:“且去见兴霸,看他如何打算!”
庞统点了点头,临江水战。甘宁经验丰富,且往来大江多年,无人能奈何于他,若是甘宁有办法救下蔡瑁,此战倒也打得。
二人上马,飞驰而去,待来到江边水寨,天色全黑。庞山民于寨前下马,便听甘宁帐下士卒从寨内呼喊,“大庞公子来啦!想必来寻找将军的!”
只是片刻,甘宁便从帐中而出,见二庞联袂而至,心中疑惑,道:“都这个时候了。你二人才来找我吃酒?”
庞山民闻言,苦笑不语。将手中敕令递予甘宁,道:“原本还以为让那蔡瑁与江东相互消耗。如今来看,那蔡瑁居然不是周郎一合之敌,荆襄水军,已于夏口大败!”
甘宁接过敕令,借着寨前营火看了一眼,皱眉道:“那蔡瑁被围,干我何事?”
“你如今是荆襄水军都督,暂代蔡瑁之职,荆襄水战,皆干你事!”庞山民说罢,甘宁撇了撇嘴道:“不去,刘表一纸书信,便让甘某拼命,这买卖,不划算……再说我在这长沙,操练军马,巡视水道,每日都忙得紧呢!”
“你还拿捏上了?”庞统见状,不禁失笑道:“那我便与兄长同去,你坐镇长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