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楚西笑了笑,走到小肥羊的后面,弯下腰像是在看他这次摸了哪张牌,他轻轻开口,声音不大不小,却正正好好落入另外三个人的耳朵里,“别玩了,见好就收可以了,在玩下去怎么输的都不知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看你这年纪二十上下吧,你爸妈的钱也不是凭空刮来的,好好学习,别整天玩这些。”
小肥羊悚然抬头。
童潇潇捂脸,她发现她老大真的很喜欢给青少年做思想教育。
突然被横插一脚,大灰狼们一下子紧张起来,眼神带煞地看着杭楚西,示意他别多管闲事。其中一个人带着耳麦,低声嘀咕了一句,“雄哥,有人拆场子。”
小肥羊莫名被教育了一通,赌兴全无,收拾了麻将桌上赢得几叠代币后,麻利地走了。很快麻将桌上又坐了新的四个人,重新开始了热火朝天的一局。
“臭小子,来这都是有牌品的人,你懂望者不语的基本规则么!”离开牌桌后,杭楚西和童潇潇就被几个人堵住了,那几个人手里拎着空的啤酒瓶显然是想示威。
杭楚西笑道,“就你们还说牌品,说说都有多少人栽你们手上了?”
为首那人空酒瓶砸了砸手,冷笑道,“这可是雄哥的地盘。”
“正好!”杭楚西打了个响指,“我还正想找你们雄哥问点事呢,麻烦兄弟几个带个路。”
“雄哥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大灰狼怒了,本来确实是想把他绑去雄哥那里遭遭罪,但面前这个看起来斯文败类的衬衫男不仅面无惧色,还主动请缨了。
“不让见啊。”杭楚西装腔作势的撇了撇嘴,随后开玩笑似的一说,“那问你们也一样,你们认识许峰吗?”
童潇潇立刻从包里拿出了画像。
在看到画像中的人后,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变了神色,为首那人神色闪烁,“许峰啊,当然认识,赌坊的常客了,怎么最近那么多人查他,他犯什么事了?”
杭楚西和童潇潇对视一眼,童潇潇问,“除了我们,还有谁来查过他?”
“一个女的,长得还挺漂亮的。”为首那人说。
一个人用胳膊肘杵了下他,打断道,“诶,那女的好像也常来天台夜场啊,看着特别面熟,每次都玩得挺嗨的,身边跟着不少男人。”
杭楚西皱眉,“你们跟她说了什么?”
杭楚西板着脸的时候,身上莫名有一股威压,大灰狼顺着他的话头就不知不觉地说了下去,“也没什么,她就是突然跑过来问我们许峰最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许峰以前在我们赌坊可出名了,三天两头来,点一杯柠檬水就呆上一天,天天赌天天输。”他挠挠头,突然意识到什么,“我们可没出老千啊,他自己技术不行还贪,反正赌到后面,他把他爸妈的保险费全赔进来了,还欠了一屁股高利贷。他爸妈以前是西郊一家液化天然气厂的操作工人,十多年前那家工厂因为一个员工的操作不当,晚上爆炸了,他爸妈全死在了里面,当时赔到的保险费得有小一千万吧。”
“然后呢?”童潇潇接口。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他欠的高利贷的钱全还上了,他也再不来赌场了,金盆洗手了一样,得持续了小半年吧,但上个月开始,他又来了,估计赌瘾又犯了。”